“坦白?”
舒亞蘭覺得染墨這兩個字用得重了。
染墨緊咬著嘴唇,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我其實,我其實,患有,患有……”
染墨的聲音出現明顯的顫抖,他抓著流理台的手指已經毫無血色。
他的聲音實在太小,舒亞蘭用力的想要聽清,卻還是沒有聽清楚,“還有什麼?”
染墨的手突然鬆開流理台,整張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聲音倒是比剛才大了一點,“還有菜沒有洗。”
舒亞蘭因染墨而揪緊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不禁笑著看著染墨,原地轉了一圈半,才找準冰箱的方向,從裏麵翻出一根胡蘿卜,又開始埋頭地洗了起來。
舒亞蘭沒有再多想,也忘了剛剛的小插曲,用心的做起晚餐。
直到用完晚餐,染墨整個人,比平時看著還不自在,總像是有話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樣子。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染墨一閃而過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鬱,“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待的,對嗎?”
舒亞蘭眨巴著眼睛的想了想,“坦誠相待固然好,不過,彼此之間也是可以有一些小秘密的吧。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開口說的事情。”
舒亞蘭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染墨口中的“以誠相待”,讓舒亞蘭的心裏,有了一點小負擔。
因為她還不敢告訴染墨,她對他有了超出朋友界限的非分之想。
這是她現在不敢說出口的秘密。
聽到這話的染墨,暗暗的吐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臉頰,有了一絲血色,“如果,如果我要是有什麼,沒有告訴你,你是不會生我的氣的,對嗎?”
舒亞蘭歪起頭,微微眯起的眼睛充滿笑意,“你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染墨抿著嘴唇,一雙不會說謊的眼睛裏充滿了歉意,點了一下頭,“有一個,但是,可以先不說嗎。”
舒亞蘭滿眼的好奇,“其實你這樣說,我反而真的很想知道。
不過呢,我可以等,等你要告訴我的那一天。”
染墨聲音弱弱的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會不會生氣?能不能答應我,不管我說或是不說,你都不要生我的氣。”
舒亞蘭抿著嘴角的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帶著俏皮,“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如果以後,我要求你為我做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無償。”
染墨不加思索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麼輕易就答應,就不怕我,讓你做違法犯罪的事?”
“如果那件事,對你是重要的,我願意。”
這個要求對舒亞蘭來講,不過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可是染墨的回答,卻讓舒亞蘭臉上的笑容淡去。
她說不好自己此刻的心情,無瑕感動,而是多的一份患得患失的難過。
舒亞蘭開始害怕,如果有一天,她的生活裏,不再有染墨,不能再和他一起吃飯,甚至不能再見到他,那她的世界,將變成什麼顏色。
舒亞蘭忙站起身,低下頭的去收拾碗筷,“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可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