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被烏雲遮了大半,卿落一身夜行衣入了戶部尚書呂範大饒家裏!
呂範剛在祠堂給先人上了一炷香,誰知一轉身就見一黑衣人,當即大亂:“你是何人?!”
卿落怕誤會,連忙拉下蒙麵麵罩:“呂叔叔是我!卿落!”
呂範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確認這就是故人之女卿落之後連忙輕手輕腳四處看了看,鬼祟地關緊了祠堂門窗。
卿落知道他誤會了,弱弱地抬手道:“那個……呂叔叔?”
呂範轉身緊緊抓住卿落,激動地手都在抖:“傲王妃,你這是想通了?要離開傲王了?”
卿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其實不是……是我之前離開京城幾個月,再回來卻發現京城局勢變了不少,太後幾乎獨攬大權!但是也隻是幾乎,朝中還是有些不同的聲音的,呂叔叔,您就是那些不同的聲音!”
“這……你想?”呂範皺了皺眉。
卿落笑了笑:“呂叔叔,太後詭詐。其實朝野上下都清楚,皇上並非重病而是被太後軟禁,她藏了十幾年,藏不住了!”
呂範點點頭:“不錯,不過我們大多數隻是覺得太後在朝堂上的舉動太過越俎代庖,並沒有不臣的意思。”
卿落看著呂範,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並不清楚太後為什麼會軟禁皇上,不過,之前皇上偶然得知先皇暴斃的事情有些蹊蹺,所以一直在查!”卿落緊盯著呂範,“我覺得與這個事情有關,我會想辦法進入宮裏找到皇上看看他的打算,在此之前,我想請呂叔叔想辦法,不要讓太後真的在朝廷上隻手遮!”
呂範看著眸光堅定的卿落,突然覺得不止太後變了,這個卿落也變得有些不一樣!
“茲事體大,不能……”
呂範雖在朝堂上的確是與一些官員暗戳戳地覺得太後有些過分,不過剛聽卿落太後甚至還有可能與先皇暴斃的事情有關,瞬間覺得事情太大,而且卿落的若是事實,那情況也絕非他可以扭轉,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家人,還有至親,所以他還有些猶豫。
卿落知道呂範還有顧慮,笑了笑繼續道:“呂叔叔,我知道此事僅憑我一人之言不足以令人信服,所以我去宮裏找到皇上後會請他一紙親筆,皇上的字跡您應該認識,而且,一定比我的話可信度高,您聽皇上的也足夠名正言順。”
“那,你為何不先去找皇上求來這一紙親筆?”
卿落搖搖頭:“皇宮哪裏是我可以隨意進入的?之前申屠承傲可以進去,但是後來皇上下旨非詔不得入宮後就不能進去了!所以我是想,等夕宿公主回來後我跟她一起進去!”
呂範一聽,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拉住卿落的手臂,道:“不可!太後本就敵視你們卿家,若你是真的,那你進宮就是羊入虎口,你進去了,你怎麼出來?”
卿落笑了笑:“這個不須擔心,我有辦法進去自然有辦法出來!”
“你……我與你父親乃是故交,我不願你涉險,可這事情太大,還牽扯到先皇!”呂範突然皺了眉:“傲王呢?他在做什麼?”
卿落垂下了眸子:“他為了我,身受重傷,還昏迷不醒……呂叔叔,我卿家在惠國有太祖皇帝的使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必須了結!可是,我家沒了,申屠承傲倒下了,在朝堂上,隻有你能幫我了!”
聽到卿落“使命”,呂範突然沉默了,又聽卿落隻了在朝堂之上,他瞬間就明白了,卿家並沒有山窮水盡,隻是在朝堂上需要一個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