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個黑衣人。”陶路遙說,“我們巡邏時,忽聽到一聲詭異的呼哨聲。緊接著他們就出現了,武功全都不低,一上來就砍傷了兩位師弟。好在侯前輩他們及時支援,率領大家將他們三個包圍。可突然間,從上方山崖處,傳來一陣很奇異的金鐵聲音,我們所有人都內力一滯,侯前輩這時本已將當中武功最厲害那人的劍給打掉了,卻也受了詭異聲音的影響,動作遲緩了些,被那人反打了一掌,當即倒地不起……所有人變作一團亂,那三人也趁機用勾爪攀山逃離。”
洪辰接著問:“打傷侯前輩的人用劍?”
陶路遙說:“是的。”一旁的朱丕這時糾正道:“不,他既用劍,又用刀,就和一樣,左手長劍,右手短刀。但他短刀藏於袖中,旁人難以看出。在侯兄到來之前,我與那人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這道刀傷就是被他用刀斬出的。”朱丕一舉左邊小臂,露出來一道三寸多長的斜淺傷口,語氣頗有慶幸:“若非我看到他左手使劍時,就想起了紅小友之前關於九煞島殺手的言語,預先有所提防,恐怕這條手臂都要被他那一刀斬斷。”
“果然是他。”
洪辰鬆了一口氣,又隱隱有些失落。既然傷到侯王的終究不是季茶,那季茶仍是生死未明。
更大的疑問隨之而起:李統領又是誰?左手使劍,右手使短刀,這樣的兵刃用法,普天之下估計都沒幾人。李統領又是如何能在熒光幽暗的墓穴裏認出自己身份?長近一年風吹日曬的草原生活,再加上身體發育成長,洪辰已是模樣大變。即便是相見數次的王麗鳳,鄭吉通等人,在大白天的青嶽城也沒能認出來。難道李統領是熟悉自己的人?可無論看身材還是聽聲音,洪辰都無法將記憶中的任何一道影子與其對上。
“另外兩名殺手的武功門路,你們可有看出嗎?可是一高一矮,兩名用刀的高手?”
洪辰想起當初在無量宗時,先出現刺殺許觀海的兩名殺手。
朱丕搖頭說:“這二人身材都屬正常,不高不矮,一人的確用刀,但另一人用劍。用刀之人武功門路,黑暗中,我看不大出。但那用劍之人,我後麵與他交手數合,看得出他武功路數,似出自從前青州的寒水劍派一脈。但二十多年前正魔大戰之初,寒水劍派高手便在圍剿魔教南離宮的行動中盡皆喪生,僅剩一名幸存者,是派內一個先前跛腳殘疾,未能參戰的弟子,自那以後,寒水劍派應是滅門了。”
陶路遙忽道:“祖師,那個跛腳弟子,莫非叫李恨水?”朱丕皺眉點頭,說:“似乎是姓李。”陶路遙接著說:“在北方虞國,有個劍術高超,卻左腿跛腳,以給富商大官保鏢為業的‘瘸劍仙’,便是李恨水,不過三年前因飲酒過度吐血死了。他有一名親傳弟子,名為孫蘭溪,人稱‘落劍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