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無群,地圖上連標記都沒有一個,他在醫療機上動了手腳,為了保障萬無一失甚至連每個饒傘包也未能幸免,最後的降落點是聽由命。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除了漁業公司,阿公把能勸的話都倒幹淨了,發火,哀求周嶠離開此間死地。
他是個該死將死之人,身後地選在這無人打擾山清水秀的地方實在是上厚待,可周嶠還年輕,好好的孩子被他拖累至此。
“阿嶠啊,你也知道我祖上是靠海吃飯的,我們是無根的人,死後身體是不能屬於土地的,你擇一處淺灘讓潮水將我帶走吧。”
周嶠不答,背著他在泥水裏蹣跚而校
快艇已經泊岸,船頭上的人跳下來,隔著疊疊的枝葉能見他們全副武裝,統一的黑色製服,德式的防護彈簧靴。
領頭的攜帶了高敏無線報話機,攀登裝備和武器上隱約標有姓名和級別,據這裏的海盜連衣食住行都成問題,現在已經過得這麼講究嗎?
周嶠背身在矮坡的一棵樹後,將阿公的身體埋進淤泥裏,隻留脖頸以上在外,對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七八個人從頭頂的路穿過。
林子裏本沒有路,砍草撥藤,哪裏都能自由發揮出一條來,這些人很快就走到遠處了。
他並不著急,在原地等待。
果然,他們很快又順著原路返回,甚至三倆下攀上了樹頂觀察來路的動靜,放眼望去林深樹密,還有邊翻卷的烏雲。
雲層裏有閃電,極細的紫紅色的線,扯來大片的陰霾。
探路的跳下來,對同伴安靜地比劃,商討下一步行動,全是精細的作戰手勢,周嶠收回目光。
這些人,隻怕不是海盜。
不是狹路上的人,公益和壤組織又很少會和這些力量結仇,也就是老島救援後招惹的麻煩,不是漁業公司,那就是使組織。
晏唯對使組織三緘其口,並不願意他們牽扯其中,反倒是隊員閑來無事搜到她的專欄,對使組織的概況了解個皮毛,有資本有實力有背景,就是沒往正道上走走。
是阿公隱瞞了部分真相,還是他們也動了殺機?
危機解除後,他倒可以好好想想。
至於現在,先得活下去!
雖然時間不多,但是他有足夠的耐心,對賭這事兒本來就足夠刺激,讓人熱血沸騰,周嶠舔了舔牙。
然而下一秒,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嗨,周先生。”
領頭的那個男人正蹲在土坡上向下望,滿臉堆笑,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寬闊剛硬的下頜骨,還有脖子裏一把黃金十字架。
他把戰術手套摘下來,虛偽地對著空氣一握:“自我介紹……你對我應該沒興趣,來救你的,周先生是個頂立地的男人,不用我下去拉你吧。”
周嶠在觀察他和他的同伴。
三兩負責警戒,餘下的或站或蹲,看熱鬧的巨多,也有不耐煩的,一副隨時要走的架勢。
威脅,警告,確實沒動殺意。
那人又開口了:“我們老板和晏姐是閨蜜,聽周先生墜機了,晏姐請我們老板幫忙,我們負責跑腿,一路好找。”
他掏出個錄音筆扔給他,耐心地等著。
一段晏唯的求助錄音。
周嶠把錄音筆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