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再三保證養活一個姑娘已經讓她焦頭爛額,Lau將信將疑地望著她:“我認為你是個好母親,會認為多子多福。”
“啪。”筆記本被拍上,露出陰森森的一雙漂亮眼睛。
Lau已經從這樣無聲的氣勢中讀取她現在的糟糕情緒,很明智地選擇閉嘴,然後準備領她去見見那個幸存的男孩,走前似乎有話交代,不知為什麼選擇了沉默。
晏唯對於和這個孩子的見麵有過猶豫,但凡和使組織沾親帶故都會麻煩,白了她怕這些人去報複這孩子和他的家人,然而真等上了路,她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男孩子是北山部落的一支,雖然部落於幾年前從內陸搬到離城市近些的平原安家,但也隻是相對以前的舊居所而言,從清邁出發仍舊無異於翻山越嶺,但凡能用到的交通工具輪番上陣。
鐵路上晃蕩了半,水麵上漂浮著船穿過城市邊緣的浮動市場,然後接下來的大半行程是直升機和交通船。黑前他們選擇在一個孤零零的島上落地,紮了帳篷露營。
Lau升起火堆,然後看到了那雙仍舊很漂亮的眼睛,它們的主人手裏正握著一段纖維折疊杆平靜地看著她,導致她有點緊張,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打火的氣瓶。
氣瓶被挪開了一段距離,漂亮眼睛開口了:“冒昧地一句,警察犯罪,無論在法律和道德上都是不被允許的,雖然我覺得你比我更清楚,清楚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Lau點頭:“所以你在擔心什麼?”
晏唯拎著那個氣瓶,嘭,無聲地抻開手指:“你這是打算把我拐到哪裏去?和芝加哥比起來,這的確算的上一個藏匿的好地方。”
“巴城的家在部落的邊緣,如果原址的話,我們還要多走兩。是真的步行,山地密林,用不上交通工具。”
Lau找到盞營燈,推開金屬支架固定在土層裏:“所以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這樣一段美好的旅程,晏姐你也要時刻感恩,這樣才會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手機瘋狂地震動,來電顯示讓人更加絕望,她摁下接聽,不情不願地打招呼:“你——”
“唯唯,你的位置!”
“一個島。”
“什麼島,坐標!”
晏唯看了看手表顯示,經緯度和海拔精確到數點後七位,可這能告訴他嗎?
她把手機拿遠點:“喂,你什麼,我聽不見,在不在,掛了!”
連敷衍的精力都不給。
方方的營燈打出橙色的光,在她周圍鋪出淺淺的圈;火上燒烤的大魷魚已經散發出馥鬱的香味,被翻個身頂了層薄薄的鹽粒和咖喱粉,不知誰帶了瓶醬油澆灑在魚身上。
連沉寂的火苗都驟然騰起。
對麵的男人已經觀察他有十分鍾了,手邊的咖啡杯紋絲未動,連攪拌勺都擱在原來的位置,周嶠還是在專心致誌玩手遊,枯燥無味。
“周先生,”何應旬開口,“我請你們提供援助,並沒有花錢養你們打遊戲的打算,現在你的客戶下落不明,你卻很悠希”
他想針對誰,兩句話聽的一清二楚:“何總編,晏姐是成年人,有能力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你試圖把她掌控在身邊,結局總會令人尷尬。”
難得見他這麼多話,何應旬頗感意外。
晏唯,周嶠,這兩個饒原則似乎總會在彼此身上打破。
“唯唯和周先生的私交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