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蹲在山崖上,兩個胳膊向前抻著,眼神直勾勾地向下瞅,Lau時刻盯緊她,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從上麵栽下去。
巴城的母親這裏地勢險要,風雨侵襲,經常導致垂掛的樹藤受損,好在憑借人力也可以隨時出入,就是造個結實的繩梯很費事。
她這樣有經驗的工匠需要三五,遇上新手菜鳥,十半月也不一定能做出安全又可靠的交通工具,所以為什麼要在這麼險要的地方安居,這個世外桃源的選址真是霸道。
巴城的母親還是平和淡然的態度,請她們在家裏好好居住,一切麻煩由她來解決,並真誠地道歉,因為巴城的事讓她們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雖然巴城對於屍坑隻字未提,除了早上分享了他和那個紫裙女孩的友誼外。
他還是低著頭不話,倒是不看著晏唯了,就坐在原來的地方,窗戶向外開著,偶爾能看見他可憐的身影,彎蜷著背。
Lau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操之過急反而會傷害到他的心理,反正還得在這裏住幾,慢慢來吧,問不到大不了多跑幾趟。
她難得這麼善解人意,晏唯配合地點零頭,接著轉頭看向山崖。
一整熱騰騰的大太陽,烤幹了植物葉片上那層油光,所有的活物都蔫頭耷腦,晏唯就在這片死氣沉沉裏觀景,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觀的。
Lau想想剛才的話,心理咯噔一下,晏唯至今也沒從應激障礙裏恢複,凱撒曾千叮嚀萬囑咐,怎麼就沒注意到她的情緒?
她陷入深深地愧疚中
晏唯難得轉頭:“想起我的病?”
Lau古怪地看她一眼。
晏唯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我鬱悶,是因為周嶠還沒到,拉一把,腿麻了!”
Lau翻個白眼,起身,回頭:“……有事?”
巴城的母親站在樹蔭裏,身前遮著一人高的藤木,隻留一雙眼睛,身上的油綠方裙,像一棵老舊的藤。
她遞過兩把傘:“給客人們送傘,夕陽也很強烈,女人皮膚很脆弱,曬傷了不好。”
“謝謝。”
土黃色的油布傘,繪著縱橫的黑色幾何線條,簡簡單單是現代感,要是密密麻麻就有種不出的詭異,她想起在塔萊被繪製的文身。
現在顏色早已褪幹淨,可是舉著這傘,就像是那圖案溜到了傘麵上,將她們籠罩在這片陰雲裏,晏唯回頭——
巴城的母親站在崖邊,她們剛才聊的地方,向下不知看些什麼。
周嶠拎出個包,隊員很熟稔地配合著在他身上安裝設備,何應旬的秘書有點怵,折騰了兩還要進行這種極限運動,圖什麼?
她拉住周嶠手裏的一枚岩石塞:“周先生——”
周嶠低頭看她。
女人聲開口:“晏唯曾經是何總編的未婚妻,你們不可能有任何結果。成年人要學會計較得失才聰明,一夜風流而已,犯不著搏命。”
“能給你安全感?”
“什麼?”女人皺眉。
周嶠鬆手,紅色的繩塞落進女饒掌心。
他:“拿好,聰明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