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城垂著手站在門外,樓下的雜貨店支著燈牌,把他背後照出一片光亮,可他麵對著陰暗,看不清楚情緒。
細弱的聲音在夜色被融化到破碎:“談,關於我媽的死。”
晏唯放包的手一頓,還是拍了拍上麵的灰,順勢坐在雜亂的地毯上:“進來吧。”
巴城對於這間屋子,始終像個局外人,他走進來,局促不安地坐下,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夠出口。
晏唯沒有話,也沒有勉強他,彼此這麼坐著,把的房間塞得滿滿的。
後來,她要去打開燈——
“別開燈……”巴城的嗓子裏憋著哭腔,“你別開燈,我就告訴你。”
那算不上一段回憶,隻能是一場噩夢,他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他寧願守著這個秘密到死。
“我媽媽,是我殺的。”
連屋外的夜色都不敢再進來了。
似乎過了這個最難以啟齒的事,巴城才能夠坦誠地出那發生的一切,晏唯發現了他家的地洞,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她對窗簾下的地縫很感興趣。
下麵藏著什麼,沒人比他更清楚,他不想失去父母,所以找了個機會告訴了斯茶奴,斯茶奴的反應卻是很平淡。
巴城覺得那個時候的母親很陌生。
“你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不管她什麼你都不要回話。”斯茶奴在交代他的時候,在茶水裏放了藥粉,就是帕邦經常給爸爸吃的,吃完了能睡上很久,很明顯是給晏唯準備的。
巴城看著母親的動作,好像是已經做了千百遍似的嫻熟,後來她還取出了香薰,那個香薰裏是能夠促進人深度睡眠的,因為爸爸總是失眠。
晏唯沒有喝茶,也許是她察覺了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能躲過香薰的作用,她還是沉沉睡了過去,母親把她藏進霖洞裏,是有新客人要來了。
萬一晏唯醒過來求救就不好了,於是他也進霖洞裏看著,上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直到大火燒起來,煙嗆進霖洞。
他害怕晏唯被煙嗆死,所以連拖帶拽地要把她帶出去,半路上遇到媽媽,於是兩個人一起把晏唯帶出霖洞。
那群人守在屋子附近,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們隻能去投靠父親,他隻是聽過父親的公司,就在野象穀那裏。
很多同伴就是在那裏被野象踩死的,他有點猶豫,但是媽媽帶著晏唯行動不便,他隻好幫忙,冒著大雨去父親那裏。
但是沒想到半路會遇到父親和娜娜回家。
這點上,他的法和娜娜的法很有出入,娜娜沒有提到巴城,巴城沒有涉及娜娜,是誰在謊?
巴城繼續:“父親是回來殺你的,你知道嗎,他是來殺你的,你是記者,會曝光他老板的人!”
仁通接到了命令,必須親手解決掉晏唯,以絕後患。
周嶠和年輕的警察都看著晏唯,晏唯在使組織的黑名單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們又害怕晏唯手裏的證據,多以威脅恐嚇為主,這麼直麵的動手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