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ael救她們於水火之中,也不是他古道熱腸或者有什麼先見之明,在這麼多難民裏一眼發現晏唯需要幫助的概率幾乎為零,因為在山洞裏熬了二十之後,每個人都急需幫助。
他救饒費用是價,且沒有樂善好施的習慣,所以他並沒有對任何人出手幫助的打算;而且據他後來描述,誤入難民營其實是他體驗人生的計劃之一。
大佬的腦回路總是那麼清奇,Samael每年都會做這樣的事情,以此來懷念被迫在東南亞當童兵所受的苦難,倒不是他對痛苦的過去難以忘懷,此舉是居安思危,告誡自己就算現在飛黃騰達呼風喚雨,也有淪落到悲慘地步的可能。
這種憶苦思甜的做法,晏唯覺得很不錯,至少現在很多人富裕了之後就飄了,他一個在專門以販賣消息為生的掮客圈子裏做到頂級,還能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大家同時被囚禁的時候,晏唯並沒有覺得他是這樣的人,之所以選擇出手攔住他,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離開山洞的人,而且她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
非黑非白,利字當頭,隻要她有足夠的膽量和耐心去跟他做生意,不定能早日脫離苦海,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距離離開隻有六。
隻是丹和蘿的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連那些人販子都已經不願再碰她,見到了也是皺著眉頭繞著走,所以已經不能再耽誤了,她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需要盡早的離開這裏。
她一個人好辦,帶著一個病號和兩個半大的孩子實在是有心無力,她隻能找個光明正大離開的機會,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Samael出現了。
他的下屬來接他,和那些人販子著什麼,他百無聊賴地在山洞裏瞎逛,山洞裏沒有光,隻能隱約看見個身影,這個身影從晏唯麵前走過時聽見了一句標準的德語:“等等。”
Samael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見這麼動聽的聲音了,這裏除了哀嚎就是呼救,還有血腥與排泄物混合的惡臭,他在這個暗無日的地方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次卻覺得清醒的有點過頭。
腳下是個女人,聽起來很年輕,二十多歲,談吐修養應該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出現在這裏已經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結果還叫住了他。
Samael對所有意料之外的事情都保持著極大的興趣,於是他蹲下來,蹲到了晏唯麵前:“漂亮的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我收費合理,不過如果你沒有費用的話,可以不用現金支付。”
再往後的話,他就沒有了,他看見了一雙眼睛,像星星一樣撞進他的心裏,唚一聲。
晏唯交代了自己的經曆,以及身邊一大二的生平和遭遇,沒有隱瞞,完全告訴了他,Samael聽得很仔細,中途並沒有插話。
為了不引起人販子的懷疑,晏唯盡量簡短地明自己的要求:通行證,四個饒,可以用她手裏的視頻去交換,視頻的內容是國際刑警感興趣的。
至於是什麼,她並沒有告訴Samael,而且他也沒有問;聽完了她的話,他隻是知道了,等著消息吧,然後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