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信翁,大張著喙死盯著她,大概是在確定她是個活物還是個死的。晏唯撐著手臂坐起來,信翁呼啦一下就飛跑了,挺寬闊的花翅膀在她頭上舞出一片風。
晏唯把自己從海水裏拔上了岸,腿被泡得沒了知覺,揉搓的過程中向四周看了眼,這個島還挺的,東西向估計四十分鍾能走完一圈,隻是不知道這是在哪裏。
剛才為了幫著吳煒鴻的那條船脫困,她在岸邊搞零動靜,由於手邊的裝備所限,她隻是想把巡邏艇的視線吸引過來,但是技術不足,兩個爆炸點隻響了一個。
但是大半夜的,又在這麼險要的情況下,任何一點聲響都是致命的,巡邏艇很快就發現了,上麵下來幾個人試圖逮住她,正當巡邏艇靠岸的時間,那個遲遲不見動靜的爆炸點轟然一聲,驚動地。
倒不是她製造的破壞力驚人,隻是快艇一頭撞了上去,半截艇身都開裂了,爆炸點嵌在了艇身裏,動靜震耳欲聾。
她跑得雖然快,但是震動的聲波加上飛撞的雜物一下把她推進了水裏,瞬間翻地覆,海浪跟山一樣向她瘋狂地砸下來,整個人隨著水流滾了兩圈之後沉底陷入昏迷。
昏迷前她還在祈禱,當然不死最好,不過死也就死了,事實不能強求,最重要的一點是可千萬別被逮住。
對待不共戴的仇人,使組織有的是手段,語氣落到他們手裏,還不如一了百了。生理極限,也就容她想到這裏了,後來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誰知道呢,大概她精誠所至,兩種難以承受的情況都沒有出現,她還好好活著,就是活得這個地方又點不太對勁,荒野求生嗎,這也太嚴苛零。
隨身的戰術包不知道被水衝到哪裏去了,沒有水沒有食物,連個安身立命的場所都沒有,魯濱遜漂流也不過如此了。哦,她還有塊手表,長時間浸水終於露出了孱弱的一麵。
強撐著等到她醒過來的這一刻,除了忽閃忽閃的坐標和時間,什麼也沒有給她剩下,然後徹底死翹翹。
晏唯懷著沉痛的心情,把它埋在了沙堆裏,其實這幾年換了不知道多少塊手表了,這是今年的第二塊,陪著時間也並不長,象征性地感懷一下也就完了。
至少人家頑強地給她提供了最後一點信息,準不準確地不知道,但至少算是個心裏安慰。
這片島在湖心島的東北方向七八公裏的地方,按理已經是沙卡府的地界了,Lau研究屍坑案的時候,沙卡的地形圖就常年掛在屏幕上,還有紙質的一張鋪在案頭。
在晏唯的印象裏,這個方向並沒有任何陸地。
還是,這個島是最近幾年才突然出現的,還沒有來得及收錄進地圖裏;如果是個罕為人知的且是個新鮮的島嶼那就有趣了,要知道,使組織一向喜歡這樣的地方。
雖然海水沒有把她推上巡邏艇,但是把她推到這個不知名的島上,算不算得上是自投羅網?不過這個網還是有選擇的,至少她還可以在沒有被逮住之前做點什麼把生存期延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