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複雜,真的很複雜。
許滿誌在一旁很是淡然的道:“高啊,你把雨也送回來了,但是你休息一下還得趕到十號基地去,首長明肯定還得見你,再那邊很多事都離不開你,所以你還是抓緊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讓列車把你送過去,你看怎麼樣?”
許滿誌是用商量的語氣的,嗯,這就叫無形裝逼,隻不過是讓高遠無形裝逼而已。
或者叫助攻於無形。
不能洛國棟嫌貧愛富,但是他既然對自己的未來女婿難免有排斥之感,那麼讓他知道自己的未來女婿非但不用仰仗他這個老丈人,還是個非常非常了不起,一聽就知道是特牛的那種大佬,那洛國棟該是什麼感觀呢?
人之常情嘛。
果然,堂堂一個中將,一個基地自首,用長者的身份做出了安排,但又是商量的語氣和高遠話,信息量很大,給人的感覺很微妙,很微妙。
要誰是人精,洛國棟才是妥妥的人中之精,堂堂石門首富,身家幾百億那種,要是看不出這點兒名堂來他早破產了。
但問題是洛國棟這輩子對錢已經完全不敏感了,對地位也完全不在意了。
地方首富,但是財富失去了意義,家庭也殘缺不缺,這種遭遇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遇到這種情況要麼變得對財富和地位更加狂熱,要麼就變得對財富棄若敝履,隻在乎自己的家人。
很不幸,洛國棟屬於後一種。
本以為家破人亡隻留下自己的洛國棟在見到女兒後,本能的拒絕一切所有任何可能把他女兒奪走的人。
洛國棟隻是笑了笑,他看向高遠的眼神有所變化,但是,他看向洛星雨的眼神也更加的堅定了。
“雨,過來。”
洛星雨坐到了她父親的身邊,然後洛國棟抓住了她的手。
洛國棟也沒什麼,他就是抓住洛星雨的手,看著許滿誌和高遠他們道:“我以為雨和她媽媽一起……遇難了,現在能再見到她,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想了。”
長長的呼了口氣後,洛國棟再次看了看身邊的洛星雨,搖著頭道:“什麼都不想了,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洛星雨卻是道:“爸,你什麼意思啊?”
洛國棟愣了一下,道:“啊,沒什麼意思啊。”
“你是不是不肯讓我嫁給高遠啊。”
洛星雨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而洛國棟立刻就顯得有些恐慌,道:“不是,你還太了,你才十七歲啊,你這時候就結婚是不是,是不是……太早了?”
向衛國歎了口氣,道:“洛先生,我想句話,嗯,放在以前呢,這個年紀結婚確實太早了,但是現在,實話有機會結婚就別等了吧,你不知道雨和遠經曆了什麼,嗯,我覺得吧,你還是放手的好。”
一放手,洛國棟卻是把女兒抓的更緊了。
高遠哭笑不得,道:“你們什麼呢,現在這個早了點吧?”
洛星雨立刻變了臉色,道:“你什麼你要始亂終棄嗎?高遠我跟你講,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還有,爸!我過完年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