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指了指星河,道:“他什麼都得學,嗯,我教教他……”
“理解,明白,應該的應該的,兩位,請跟我來吧,大廚驢肉火燒最好現做現吃,所以咱們還是去餐廳吃吧。”
高遠和星河跟著馬文廣走了出去,這個餐廳還是在這片安保等級最高的區域,也不用出去,而餐廳裏已經有個廚師在哪裏等著了。
一口湯鍋,一個爐子,可惜的是電爐子而不是柴火爐子。
馬文廣對著廚師伸了伸手,笑道:“師傅,可以做了,順便介紹一下吧。”
“好嘞,咱這是昨殺的一頭黑驢,現打的火燒,這火燒剛出爐,還熱乎著呢,俺們家煮驢肉的湯啊,那是純正的百年老湯。”
星河皺起了眉頭,道:“等一下,百年老湯?”
高遠趕緊道:“誇張,形容詞,形容詞。”
那大師傅有點兒急,道:“可不是誇張,真不是誇張,俺逃難的時候就帶了一罐湯頭,昨晚上這煮肉的時候,要不是俺……”
馬文廣使了個眼色,然後他沉聲道:“楊師傅,就是誇張的法嘛,啊,趕緊給做火燒吧。”
楊師傅楞了一下,然後他很不甘的道:“哎,吃幾個。”
高遠看了看火燒,對著星河道:“這是圓火燒,肉是熱的,吃的時候還澆熱湯,還有一種是長的,肉是涼的。”
大師傅立刻接口道:“那不正宗,不好吃!”
星河馬上道:“為什麼不正宗?”
高遠呼了口氣,恨不得在自己嘴上拍兩巴掌,但是還好,看到大師傅從湯鍋裏用鉤子撈出一大塊肉之後,星河抽了抽鼻子,道:“嗅覺,香味,未定義的香味,令人愉悅。”
馬文廣在一旁看著高遠,高遠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馬文廣他猜的沒錯。
於是馬文廣立刻對著大師傅道:“楊師傅,你隻管做,不問你不用搭話,好吧。”
楊師傅開始叭叭的切肉,然後他拿過了一個火燒,把剁碎的驢肉放了進去,最後拿勺子從湯鍋裏撈了一勺肉湯澆了進去,隨後用製作精美的紙袋裹著往前一遞。
高遠和星河都伸出了手,但星河手長,他先接過了火燒,而高遠則是不著痕跡的道:“把紙弄一下,別吃到嘴裏。”
星河沒吃,他在觀察,然後他突然道:“驢肉火燒,那麼驢肉是驢的肉嗎?就是哺乳綱、奇蹄目、馬科、馬屬裏的驢,也是黔驢技窮,驢頭不對馬嘴,卸磨殺驢,就坡下驢的驢,是嗎?”
高遠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麼火燒呢?”
“火燒……就是火燒,呃,麥麵粉烤製而成的麵餅,沒錯!這就是火燒!”
高遠有些得意,他覺得自己用科學的詞彙準確描述了火燒這個玩意兒。
“麥?被子植物門,單子葉植物綱,禾本目,禾本科,早熟禾亞科,麥族,麥屬裏的麥?”
高遠有些無奈,馬文廣和大師傅都有些驚奇,然後那個大師傅很驚訝的道:“這個……是外國人吧?咋兒知道的這麼清楚內?是外國人吧?”
高遠呼了口氣,道:“沒錯,就是你的……麥。”
“那麼是普通麥,一粒麥,提莫非維麥,還是圓錐麥?哪一種?”
高遠想了想,然後他看著星河很認真的道:“你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馬文廣暗下決心,馬上調植物學家,農學家,動物學家,尤其是美食家過來待命,好隨時解答星河的問題,絕不能讓高遠用這種耍無賴的方式回答星河的問題了,丟地球人類的臉啊。
星河咬了一口,咀嚼,品味,再咬了一口,咀嚼,品味,然後他點了點頭,道:“比上次吃到的東西好吃,我記住了,驢肉火燒!”
高遠笑道:“別急,來碗米粥再就上鹹菜,那滋味兒,有吧?”
馬文廣立刻道:“有,肯定有!”
高遠看著大師傅,道:“給我十個火燒,再給我切這麼一盤子肉,一盤子板腸,蒜醋來上兩碗,哦,還有心啊肚子什麼的都切了,有吧?”
“有,有的!”
高遠搓了搓手,然後他對著星河道:“來,你看看我是怎麼吃的,學著點兒。”
高遠大快朵頤,星河就真的看,然後高遠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道:“一起吃,你也吃啊,馬處長,一塊兒吃點兒?”
馬文廣擦了擦汗,道:“我吃過了,吃過了。”
星河吃了吃肉,吃了吃板腸,然後他嚐試了蘸著醋吃,在仔細品味了片刻後,他終於點頭道:“我喜歡驢,真的,我太喜歡驢了!”
看著星河跟高院在哪兒吃,一直吃一直吃,馬文廣終於忍不住了,然後他心翼翼的道:“那個……一頭驢是不是不夠?”
高遠看了看盤子裏剩下的驢肉,又看了看湯鍋,然後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道:“夠了,我不怎麼餓吃不了多少的,再給向叔和金剛他們留點兒,一頭驢夠吃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