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供選擇的房子太多了,高遠和阿什拉夫躲在一個半邊房子已經塌掉,滿是排泄物的的二樓房間裏,從窗戶看向了自南方而來的滾滾車隊。
主要是車,卡車和皮卡都有,但打頭的卻是幾輛坦克,而那幾輛坦克直奔已經被高遠破壞的炮兵陣地而去。
看架勢就知道是友軍。
高遠又激動又欣慰,而等坦克停在了炮兵陣地的邊緣,也有人從卡車上跳下來之後,高遠立刻就知道來的必定是友軍。
軍服完全不一樣,剛才的敵人穿的是米軍的沙漠迷彩,而新來的這些,穿的卻是沙色製服而不是迷彩,從遠處看,兩軍穿的衣服在沙漠裏的偽裝效果都挺好,但是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看出其中差別的。
阿什拉夫已經把被高遠拽下的袖子綁在了槍口,他的衣服本來是白的,現在也不好是什麼顏色,但總歸大概還能看出來是白色就是了,拿來充當白旗還是可以的。
第一輛車開了過來,直奔李陽他們所占據的建築物,然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堆士兵,並迅速在建築外麵以一個進攻性的隊形展開,然後是第二輛車,第三輛。
李陽他們又被包圍了,不過,這次卻沒人開槍什麼的。
兩輛越野車停在了那個兩層樓前,第一輛車上下來了四個士兵,高遠用望遠鏡看過去,立刻心中大定。
四個士兵穿著卡其色作戰服,手持HK4步槍,穿著防彈衣,帶著頭盔,以防禦姿態迅速展開,而且兩個人舉槍對準了高遠他們這邊。
第二輛車的車門也打開了,一個穿著恤的白人從車上走了出來。
在情況複雜的戰場上穿著一件恤,還是軍綠色的,褲子是一條德斑迷彩,腰裏是一條沙色的武裝帶,一把手槍掛在了左邊,還帶著一個墨鏡,以這種形象出現,要不是個軍官就是個瘋子,再不然就是個傻子。
但那個帶著墨鏡的人下了車之後,先來回扭著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後,卻是盯住了高遠和阿什拉夫藏身的地方,然後他揮了揮手,隨後他指了指高遠所在的方向,兩個士兵立刻跑到了他的身前,並立刻舉槍對準了高遠他們所在的位置。
高遠還沒有動作,阿什拉夫卻是立刻拉著高遠往後一退,退到了牆壁後麵,然後默默的把自己的步槍伸到了窗戶外麵,一晃一晃的揮動著槍口的白旗。
高遠忍不住,他又往外探頭看了看,卻見那兩個士兵還是舉著對著他這裏,但是沒有開槍。
而那個穿著短袖恤還帶著墨鏡的家夥,卻是兩隻手正在自己的胸口拂動,好像是在撣去衣服上的灰塵。
一個穿著板正軍官製服的人站在了那個穿恤的人旁邊,然後那個穿恤的人直接走向了李陽他們所占的房子。
腳步很輕快,但是在高遠眼裏看來,這個穿恤的人就是囂張。
看著那個人走了進去,高遠輕輕的呼了口氣,他拿著對講機道:“人進去了,怎麼著,你們談過了?”
李陽很詫異的道:“沒有啊!沒有人搭話啊,我靠,真有人進來了!”
都沒跟李陽他們打聲招呼就進去了?這個穿恤的家夥也忒特麼囂張了吧。
隻是過了片刻,李陽難掩激動的語氣就響了起來,他大聲道:“隊長,是友軍,你們可以過來了。”
高遠呼了口氣,他退回了牆壁後麵,對著阿什拉夫道:“行了,別晃白旗了,這特麼的,怎麼覺得這麼別扭呢?”
高遠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行,除了有些髒,有些亂之外,還是個人樣子。
高遠摘下了頭盔,拍了拍頭發上的土,但他很快放棄了把頭發弄幹淨的打算,然後他解下了身上的武器背架,解下了防彈衣,想了想,把迷彩服盡量撤的平整一點後,把掛在腰間的短刀擺了擺位置,然後他對著阿什拉夫道:“看好我的東西,我去會會……友軍。”
聽不懂,但是沒關係,阿什拉夫明白什麼意思。
當高遠直接從窗口裏躍下之後,正好看到後麵陸續停下的越野車,然後是幾個穿著迷彩服,但是手上拿著擔架,身上背著急救箱的人衝進了李陽他們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