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朵沉默了兩秒,低聲道:“恩,你沒有給我過生日,我很難過,很矯情的想哭,我想,小女孩把這些東西看的重,在我身上,也不例外,但是,你很成熟,沒有辦法一直哄著一個小姑娘,我也能理解,你昨天能趕在十二點之前,給我發消息,我已經很滿足了,還有,你訂婚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介意了,雖然剛看到消息的時候,我的確很難過,可是,轉念一想,我現在才大一,訂婚啊結婚啊這些,本科生雖然都可以,但是,我肯定不會再大學期間,跟別人訂婚甚至結婚,所以,這些我給不了你,別人要給你,我也沒有資格阻止,最後,那位柳清清小姐,的確挺美的,祝福你們,就這樣!”
葉一朵說完話,就去拉車門。
路彥琛的語氣又急又沉:“葉一朵,你不後悔?”
葉一朵已經拉開了車門,她轉身看了一眼路彥琛:“我可能會後悔,可那又如何,我才十八歲,做出一些明知道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也很正常,不是嗎?”
葉一朵說完,拉著車門,站在車旁。
路彥琛沉痛的閉上眼睛:“我知道了,你走吧!”
葉一朵看了一眼路彥琛,心裏一抽一抽的難受。
隻不過,她最終還是關上車門,上樓了。
看著葉一朵的背影消失,路彥琛的眼睛裏出現了不明的水霧。
他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他已經二十七歲了,什麼樣的危險和磨難,他都經曆過。
別人能看到的,隻不過是他高高在上的模樣。
有誰知道,他為了自保,在暗夜組織,做過最危險的任務,被丟到熱帶雨林裏,憑著自己的意誌力走出去。
沒有人能懂他的孤獨。
可是,那也隻是孤獨,他以前是孤獨的,卻不難過。
這一刻,他卻很難過,心髒前所未有的難受,他捏在手裏的那一枚戒指,最終也沒有送出去。
路彥琛知道自己哭了,小時候被綁架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可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忍不住這種不明的液體。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應該是強大的,可是,現在他才明白,再強大的人,也有軟肋,也會痛苦,這會這般心痛。
看著葉一朵走的那麼決絕,路彥琛的心,像是被人拿什麼重物砸開了一樣,四分五裂。
感情這種東西,向來是最傷人的,母親說過,可是,他不以為然。
現在,他才知道,母親不是危言聳聽,有些事情,真的是傷人到極致,明明你毫發無損,你卻覺得自己受了很重的傷。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難受太難受。
隔著淚水,路彥琛看到手心裏的素圈戒指,這個解釋是白金的,他請了世界頂級的設計大師,在素圈戒指的花紋上,雕刻了形似葉子的花紋,內側還刻著他跟葉一朵拚音首字母。
他昨晚本來想親手把這一份禮物,交給葉一朵,告訴她,隻要有這枚戒指在,無論她提出什麼條件,自己都會答應她。
他還想告訴她,這枚戒指,他以後會換成訂婚戒指,結婚戒指,以後的戒指,一定會比這個素圈的更加精致好看。
可是,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想想而已,戒指沒有送出去,他跟葉一朵,也分手了。
是的,葉一朵要分手,她還說,就算是她明知道後悔,也很正常,畢竟,她才十八歲。
是啊,她那麼清純年輕,這個年紀,不就是個肆意折騰的年紀嘛,陪著自己安定下來,這不是她想要的吧。
所以,就算是後悔,她也要離開,自己也沒有資格和權利去束縛她。
因此,他想說的那些話,都沒有說出去,送不出去的生日禮物,還有那些說不出口的話,全都卡在了他心裏,讓他難受到無以複加。
葉一朵……葉一朵!就這樣一個名字,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在他心上刻下了一道傷,他抹不去,擦不掉,隻有無盡的痛苦和難過。
葉一朵走了,路彥琛還是把車停在樓下。
他其實是想走的,可是,尚有的理智告訴他,他這會不適合開車,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狼狽的狀態,他就像個怕光的人,躲在車裏,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葉一朵上樓後,外賣剛剛到。
雲夢恬打開外賣,就看見葉一朵紅著眼進門,直接上床,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雲夢恬傻眼了:“朵朵,你不是去見我表哥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葉一朵不理她,雲夢恬是真心覺得不好了,一點都不好,她抓著葉一朵的胳膊,心裏很難受:“朵朵,你把被子打開,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好嗎?”
葉一朵依舊不說話。
雲夢恬也不氣餒:“朵朵,就算是你不想說話,那你也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早上又沒有吃東西,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