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邊的非洲叢林裏,一片方圓足足有幾百公裏的沼澤地,寧靜而蒼涼。
由於各種動植物屍體的堆積與腐爛,瘴氣與病毒已經彌漫了整個天地,在這裏,不用說是人,哪怕是一隻蒼蠅,飛進來了估計也無法活著出去,能在這裏生存的恐怕隻有細菌和病毒,還有那依靠腐肉為生的古怪生物。
不過今天,這荒無人煙的沼澤卻不像之前一樣平靜,在沼澤的邊緣,躺著一百多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是在咽喉處留有一道半指長的傷口,一刀封喉,切斷了他們的喉管。
幾十輛改裝過的裝甲車停在附近,守住了這沼澤最近的也是唯一的出口,天空中時不時還會有幾架直升機飛過。
“長官,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士兵在那裝甲車前敬了一個禮。
“他們進了死亡沼澤就是找死,在出口守一個星期,到時候還沒找到就走,他們活不了。”
在距離沼澤邊緣三十多公裏的地方,兩個人,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沉入沼澤,四肢同時著地,漫無目的的在爬動。
“七號,我們現在怎麼辦?”其中一人抓住了身邊的一根枯木,轉身看著七號,此人的耳朵下麵紋了一個小小的四字。
“組織應該會在五天後過來接應我們,隻要我們撐過五天就好。”七號一把甩掉了手上的一隻腐屍蟲,淡淡的說道。
“這裏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吃的,水也不能喝,喝一點就死定了。”四號有些絕望的四處看了看“我們的食物和水還夠撐幾天?”
“食物夠兩天,水還剩下十毫升!”七號麵無表情的說出了讓人更加絕望的答案,其實四號的心裏知道,真實的情況隻會比七號說的更加艱巨。
“現在已經距離入口很遠了,我們不用再爬了,節省點體力,等待救援吧。”七號仰麵躺在了沼澤地上。
自從八歲那年在鐵籠中第一次殺人後,這十年來死在他手裏的人已經記不清多少了,像這樣九死一生的境地也已經經曆了無數次,早就習慣了,從他十年前拿起砍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進入了地獄,生命,已經無足輕重。
夜幕降臨,除了呼嘯的風聲,沼澤中隻有彌漫的毒氣和惡臭,讓人作嘔。
四號在不經意中距離七號近了幾分,七號看上去好像是睡著了,這麼多天的廝殺也確實是累了,他們十個兄弟來到非洲,生生屠了一整支雇傭軍團,現在就剩下他們倆了,隻是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兩天的食物,十毫升水,兩個人撐不過五天的,但是我一個人可以…”四號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同伴?
搭檔?
在生死麵前,都隻是一個屁,除了自己,他們將別人的生命視作草芥。
四號手裏的匕首朝著沉睡中七號的咽喉抹了下去。
“噗!”鮮血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給這死氣沉沉的沼澤地增添了一抹殷紅。
四號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不可思議的看著七號,他不相信,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