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庭頤伸長手夠著那高一點的棗子,然後瞄著周雨茹的後背就“嗖”地一下扔了出去。
“誰?”周雨茹被棗子打著後背,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警剔地環顧著四周。
後背卻空無一人。
周雨茹微蹙著眉,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那顆棗子。
難道是樹上湊巧掉下來落到她背上的?
周雨茹不由笑了一下,這還真是巧,害她還以為是哪個人在捉弄她呢。
於是不理,繼續摘著後院的野花,心想這些花摘回去拿個大肚瓶的那些彩色釉瓶一插,也不比那些養在花園或是屋裏有人侍侯澆水的名貴花草遜色多少。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在她看來,這些野花有它自己獨特的魅力。
周庭頤看著她一個人摘著野花頗有些自得其趣的模樣,就像那些才十二三歲的鄉下孩子有著一種單純的純真的快樂,不由有些失笑地搖搖頭,她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真是沒有想到呀。
見周雨茹還是沒發現他在樹下,他幹脆又伸長手從高處又夠了兩顆棗子下來。
我扔。
我再扔。
常庭頤像個貪玩的孩子一樣,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雖然有些幼稚,但真的,還挺有種捉弄饒惡趣味,他忍著笑沒出聲。
而本來彎著腰摘花的周雨茹接連被兩個棗子先後地砸在後背,這才有些緊張起來,警剔地環顧著四周,又向樹上仔細看去時,這才發現了那抱著樹幹在樹上偷笑一臉捉弄人成功的常庭頤。
周雨茹不由柳眉倒豎:“你怎麼在這兒?無聊!看我緊張你高興啊!”著還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害得她還嚇了一場。
看她一臉氣惱又膽的樣子,還真是有意思。
常庭頤一手撐著樹幹,一邊把頭從樹幹中伸出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地笑道:“你在這裏摘這些沒人要的野花幹什麼?我看這梁府雕梁畫棟的,也不差幾盆花的銀子,你房裏還缺花擺呀?”
周雨茹有心不理他,可是又愛麵子,怕他以為自己在梁府裏過得淒慘,倒令他看了自己。
這才沒好氣地道:“你懂什麼?這也是一件高雅的事情,你沒看年年重陽節人人都喜歡登高采摘野菊花嗎?難道我采摘野花就是缺了幾盆花嗎?我缺的是意趣,是情境,這沒法出門去山上摘野花,還不許我在這後院裏摘兩朵解解悶嗎?你管得著嗎?”
周雨茹著沒再理他,打算再多摘一些就回去房裏插瓶花去。
不過這裏有好些野花都是可以曬幹的,或是泡花茶,或是夾在書裏當書簽,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常庭頤倒沒料到周雨茹竟能出這般有幾分高雅的話來,倒也愣了一下。
“原來你是因為沒法出門去京郊山上摘菊花,這才在這後院裏摘著玩呀,”常庭頤嘻笑起來,出主意給她:“要不,我帶你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