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普通的語氣,可是男子卻不由自主的收起了自己囂張的態度和蠻橫的語氣,是了,自己是瘋了才會明月賭坊的荷官吵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右,除了這個年紀不懂事的姑娘,其他的賭客為了避嫌已經離他遠遠的拉開了距離,生怕等下那些守衛會傷及無辜。
男子看著周圍一大片空地,頓時有些欲哭無淚,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居然在這裏叫嚷起來了呢?自己不過一個的賭客,居然擾了賭坊的規矩!
他那雙肥大的手作了一個揖,不住的彎腰道歉,自己是一時糊塗,擾了規矩,還望見諒。
也是他今運氣好,賭坊要注意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那個在賭桌前不斷將籌碼扒拉到自己懷裏的姑娘,所以也就輕輕巧巧的放過了他。
男子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冷汗,也不管周圍的賭客怎麼看他,滿臉通紅的快速轉身離去。
而他這一走,也就沒有看到這個賭坊裏狂歡的一整夜!
年輕的男荷官在他走了之後,十分禮貌地對顧卿點零頭:“客官還要繼續嗎?”
顧卿擦了擦汗,對著他點零頭道:“當然!”
結果他又低頭了一句:“沒想到你年歲不大,玩兒的倒是挺大的。那麼,客官請繼續吧。”
對方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來思考這話的內在意義,而是直接開始搖骰子,隨著骰蠱一次次的搖動,落下,顧卿麵前的的籌碼堆得越來越高。
甚至到了後來,年輕的荷官親自給她換了一些大的籌碼,卻依然止不住籌碼堆得越來越高!
玩兒骰蠱比大,連續十幾把下去,賭注已經高達近萬兩,雖然賭桌的殊死搏殺,腥風血雨永遠不會停止,但是這星月樓裏,確實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雙方如此大手筆的投注,而且還都是一個姑娘憑借運氣來贏的。
賭桌周圍的賭客越圍越多,顧卿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大家都以狂熱的神情,如朝聖一般的注視著這個女孩子,生怕對方有一丁點的不愉快。
年輕的荷官雲淡風輕的溫和笑意已經越來越勉強,最後幹脆停下手裏的動作,告罪一聲,稱累退去。
沒多久,一位中年荷官走了出來,一張黑臉麵無表情的拿起了桌上的大骰蠱。
對方一出手,顧卿就明白這是個高手,對方是個修行者,修為還不賴。
周圍的賭客呼吸一窒,紛紛抬眼有些憂心的看著那個女孩。這個中年人是這家賭坊的最後底牌,隻要一出手,沒有對方拿不下的客人。
那......這一次,也一樣嗎?
一樣嗎?
不一樣!
顧卿看似什麼都沒做,可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骰蠱從落桌開始,兩人已經鬥得翻覆地!
在沙漏到一半時,中年男子頭上出現了十分稀少的汗珠,如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隨著顧卿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氣聲,她手裏的籌碼也全部被她緩緩的推到了桌麵的正中間......
“豹子???”
“開什麼玩笑!怎麼能押豹子?”
“就是就是,你到底會不會玩兒?”
“就是想輸,也不能這麼明顯吧?”
“唉,這個姑娘的運氣,我看這就到這裏了。”
“是啊,忙活了一晚上,結果這一下子全部還回去了!”
周圍的賭客因為顧卿將籌碼不留一絲餘地的放在了豹子上,都唏噓不已。
豹子這樣的概率真的太低了,你看那中年荷官一張黑麵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肯定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