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看到這裏,起身往外走,對著皇後吩咐道:“現在你便將他帶到我那兒,你也跟著一起過去。”
皇後剛想說話,顧卿抬手堵住:“你這裏不幹淨,聽話。”
王然看著太後的背影,被她一句不幹淨,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太後是經曆過的,她既然都會說不幹淨,那自己這裏就一定是有問題!
想到這裏,她哪裏還敢耽擱,當即就吩咐人著手準備不透風適合躺著的轎子,不論如何,先搬去太後的景陽宮,這裏,她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顧卿坐在太後的鑾駕之上,幽幽的想著今夜該不該去看戲,李玄要是聽到了謝婉妍和她體內的係統商量著怎麼讓他亡國滅族,想必那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是精彩。
“太後娘娘,老奴記得你您許久未曾去過蓮華寺了。”
“啊?是嗎?看來哀家真的是年紀大了,這記憶不中用了。”顧卿打著哈哈道。
高仕臨恭謹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娘娘,普苑法師在十年前便圓寂了。”
“……”糟糕,露餡了,忘了這個高仕臨是先帝留在趙秋水身邊的老人了,說是保護,其實還是把她看住。
畢竟,鎮國公一脈,在軍中的話語權實在太大,要是對方鐵了心的要叛逆,那除了太後趙秋水,幾乎沒有人可以擋得住。
這個高公公,武功極高,有他看著趙秋水,和鎮國公一脈,先帝才能放心。
所以趙秋水有什麼風吹草動,那簡直是一目了然,再清楚不過了。
“娘娘,那塊玉佩可有不妥?老奴見陛下好似臉色不對。”
“你放心,他沒事,這玉佩大概可以幫他認清一些人吧。”
高仕臨雖然不懂認清一些人和一塊玉佩有何關係,但他要說的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太後娘娘在後宮安分了這麼些年,今日忽然改變,這些到底是為何?
顧卿知道他不信,便說道:“以前在北疆的時候,曾經常夜裏看星星。
可惜,這後宮之中,規矩頗多,總是我是一國太後,也找不到從前的快樂。”
高仕臨沉默半晌道:“娘娘,今夜的星星很不錯。”
顧卿勾起嘴角,低頭看著手上的護甲,她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回到景陽宮,早就有人把偏殿收拾好,而顧卿也特意去走了一遭,設下了禁製,讓那個係統的符篆都進不來這個宮殿。
隻要是非這個世界的能量,它都能給強製打落,顧卿不信,那個女人還能特意跑到這裏來殺了李煜和皇後。
隻要皇後和皇子活著,那大寒的氣運就沒有那麼容易斬斷。
安頓好皇後,顧卿借口自己累了,將所有守夜的人打發出去,自己則出現在了景陽宮的正脊上。
才坐下沒有多久,一道身影便恭謹的站在了顧卿的身後。
顧卿手裏拿著酒,對他擺了擺手:“別傻站著了,今夜無君臣之分,你來陪哀家喝喝酒。”
高仕臨沉默的站了一會兒,這才在顧卿身邊找了一個位置靜靜坐下:“娘娘,夜色雖好,可畢竟更深露重,您當心著身子。”
烈酒入喉,酒香繚繞,後勁十足,顧卿長呼一口氣:“怎麼,你不相信我?”
顧卿這會兒連自己的尊稱也不要了,一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樣子,搖頭自嘲道:“哀家自幼在軍中長大,沒有斷奶呢,我那個不靠譜的鎮國公爹爹便趁著酒勁兒,給我拿勺子喂了一勺子酒。
氣的我娘那是狠狠的追著他打了一頓!
後來就更不用說了,我這人描畫刺繡不行,可手中的劍卻可以在萬軍中取敵首級;
跟著一幫子的戰士們,在極遠的冰雪之中,望著廣袤星空,最希望的就是手裏一壺酒。
北疆寒冷,這酒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你嚐一嚐。”
顧卿從身邊拿出了另一壺酒,遞給了高仕臨,他也不在推辭,拿了便喝。
酒一入喉,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娘娘,這酒當是極品!陛下要是能喝到就好了。”
“胡說,我可是每年都給他倒了。”顧卿想到趙秋水每每孤寂之時,便會去先帝靈位前找他喝酒。
這著實是一個荒唐的舉動,但也沒有人能阻止。
顯然,高仕臨也想到過:“要是陛下知道您每每偷偷將他靈位以酒澆之,恐怕……”
顧卿毫不在意:“他打不過我!以前打不過,我下去了,他照樣動不得!
哀家,是鎮國公之女,三十萬北荒軍的小郡主,他哪怕是一國天子,也照樣動不得哀家!”
“……娘娘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