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婕的事兒,蕭讓現在不想插手,他有些累了。回金陵的頭一天晚上他去幹了什麼,去了哪,見過什麼人,沒人知道,這就像一個謎被蕭讓深深的埋在了地下。這輩子想得通,就挖起來再看看,陳釀了這麼些年是愈發深醇還是沒味兒了,也隻有到時候才知道。想不通,那就一直埋在地下好了,人嘛,一輩子難免會有一些個永遠說不出口的秘密。
金陵,蕭讓一回來似乎所有人都找到主心骨一般,雲嵐看著對麵的老大,對,就是老大,他從學校裏就叫蕭讓老大,當初可能有玩笑的意味在裏麵,但現在絕不是,他是心甘情願叫蕭讓老大,這份情誼算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了。當初在他離開家和老大回金陵的時候,自家老爸,也就是老雲把他拉到房裏嘀咕了半天。雲嵐疑惑的跟著去了,以前他還在上學的時候要走要回老雲都沒插過手,如今畢了業怎麼還矯情起來了。進了屋子,雲嵐坐了下來,他清楚自己老子是個啥脾性,是個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的生猛角色,就像當初悶不吭聲一下把家裏存款全丟水裏,談話也是一樣,要麼不說,要麼就是積聚一大堆沒完沒了。不過這次老雲沒有走尋常路,看了看長大了的兒子,略帶深意的問道,想好去金陵了?和蕭讓小子一起?雲嵐抬起頭,一愣,接著點點頭。不知道老雲這樣問是為啥。老雲頓了半響,長出了口氣道,你要去,我也不攔你,你這麼大了確實該出去闖蕩闖蕩,不過有兩句話我得給你說,不管你愛聽不愛聽。你和蕭讓關係怎麼樣我不清楚,但你這次去了,今後就算貼上了他的標簽。我聽你叫他老大,如果你今後不想一輩子叫他老大,爸給你出個主意,小事兒隨便,大事兒不求他。但如果你想一輩子叫,那你就可勁兒的找他幫忙。說完老雲就走出房門,極其簡短,甚至讓雲嵐都有些不可思議。把雲嵐一人留屋裏,那天雲嵐在裏麵坐了兩小時才出來,一出來就和蕭讓離開了河北。老雲還是像以前那般,沒去送他,雲嵐也習慣了,兩父子之間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在雲嵐踏上回金陵的路那一刻,對於父親的話他有了答案,所以至今他都還在叫蕭讓老大。
老大,這兩字叫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就像這次蕭讓去了北京,雲嵐這期間也很少回蕭家,每天晚上就跑皇族酒吧去,隻喝啤酒。坐在二樓角落裏觀察著整個酒吧,極富節奏感的音樂,絢麗迷幻的燈光,還有不知是舞台上的煙霧還是台下的煙氣,酒吧就像個鬼神出沒的地方。雲嵐跑這來,一半是因為蕭家沒了蕭讓,他回去會顯得尷尬,另一半則是皇族是蕭讓的地盤,在老大沒回來之前,他得幫著看著。
杭城風波告一段落,但不代表所有的暗湧都已經平息,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蟄伏在暗中的波濤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洶湧襲來,遠遠還沒到高枕無憂的地步。
蕭讓和雲嵐回到家,蕭萬山立馬把雲嵐捉了過去,好幾天沒切磋棋藝手癢的不行,隻是稍微瞥了蕭讓一眼。薑夢雪也在家,早已經做好了,是她和蕭雪兩人一大早忙活的結果。薑夢雪一見寶貝兒子回來了,一把拉過蕭讓看來看去,還不惜在蕭讓腰間擰了一把,蕭讓吃痛,咧開嘴叫道,媽,你輕點!薑夢雪嘿嘿一笑,拍拍蕭讓臉蛋道,媽這不是看看你有沒瘦嘛,聽說北方那邊挺冷的,可凍了。蕭讓眉毛挑了挑,這冷和瘦是有必然的因果聯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