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病急亂投醫,二狗子他爹已經在床上躺了有三四個月了,不管是中藥西藥還是土辦法都試了個遍,可情形還是不見好轉。二狗子他爺爺為了這事兒沒少白頭發,一個年邁的老者,眼看就沒剩下幾年的日子了,可卻還要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這世間有幾人能理解。
二狗子爺爺打算好了,自己兒子如何也不能走在自己前麵。家裏還有半截人參,等他實在不行了就用來續續命,好歹也要他這個當爹的先去。
二狗子他爺爺看了看蕭讓,他實在想不出這客人有啥本事能救他兒子,不久前他家人還到處想辦法救他呢。
二狗子爺爺不信,可二狗子對他師傅卻是無條件的信任,在他眼裏,自己師傅是無所不能的。
“師傅,你真有辦法麼?那快去救救我爹吧,二狗子今後給師傅當牛做馬都行。”二狗子有些激動,這個十二歲的小男人擔負的實在太多了。
蕭讓伸手摸了摸二狗子腦袋,轉頭看向二狗子他爺爺說道:“老人家,要不我去看看?”
二狗子爺爺頓了頓,思索了半響後緩緩點頭,給他看看吧,治不好也沒多大關係,這兩年他也沒少受打擊,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二狗子他爺爺緩緩起身,二狗子趕緊跑過去扶住,兩人帶著蕭讓朝裏屋走去。
農村平房結構都差不多,進了一道隔斷門後便是二狗子他爹娘的臥室,屋子裏設施及其簡陋,一套比外麵飯桌略微新色的桌椅,一個掉漆的梳妝台,半截鏡子估摸著是撿來的。一張稍微寬厚的木床橫在屋內,二狗子老爹閉著眼躺在上麵。看麵相蕭讓真不敢相信這人還活著,臥床三四個月使男人消瘦無比,臉上就隻剩一張人皮繃住了。
“我爹他睡著了。”二狗子輕輕坐在床邊上,此時的他不再是村裏人眼裏的狠犢子二狗子。
蕭讓點點頭,輕輕抓住二狗子他爹的手,搭上脈。摸著就幾乎隻剩下骨頭的手蕭讓半天沒找到脈搏,好一陣後才感應到細微的跳動。
蕭讓搭脈搭了有幾分鍾,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人的身體素質能差成這樣,五髒六腑沒有一處不是衰竭的。而看著樣子應該是活生生被餓成這樣,營養不良造成。至於說二狗子他爹的肺部,蕭讓感應到卻是有問題,不過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成問題。蕭家金針渡穴的本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師傅,我爹怎麼樣了?”二狗子在一邊上緊張的問道,他爺爺也同樣坐在椅子上等待著蕭讓的宣判。
蕭讓放下二狗子他爹的手不由輕輕搖頭,頓時二狗子與他爺爺心裏同時一顫,堅強的二狗子眼眶熱淚開始打著轉。蕭讓看了看二狗子,發現自己搖頭被兩人誤會,趕緊開口解釋道:“你們別急,你爹還有救,我搖頭沒別的意思。”
“啊?真的!”二狗子驚呼道。
邊上坐著的二狗子他爺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問道:“真的還有救?”
蕭讓看著這一老一小爺孫,堅定的點點頭道:“你爹問題不大,肺部應該是感染了,我估摸著是吸了不該吸的東西。至於他瘦成這樣,是餓的。”
二狗子他爺爺大喜,此時二狗子他娘也進來了,聽說自己丈夫有救一個咕嚕就朝蕭讓跪了下來,她這一跪,邊上的二狗子二話不說跟著也跪了下來,異常幹脆。
“師傅,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他這樣活著實在是苦啊,求求你了。”二狗子他娘說完便朝地上磕頭,一個接著一個,毫不含糊。
蕭讓哪受得起,連忙閃身躲開,一把拉起兩人,沉聲道:“你們放心,隻要有我在,哪怕是閻王爺來了我也得讓他空手回去。”
蕭家的針法可不是吹的,雖然針對外傷的比較多,可像二狗子他爹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辦法。隻要他肺部沒有病變都沒有問題,好過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二狗子,你去拿一盆兒,打點清水過來。”蕭讓也不含糊,治個病不需要選個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