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應該是一個念舊的人,蕭讓從這幾次和她見麵的地點能猜出一些,這是她們第三次單獨出來見麵,都來到了兩人第一次偶然遇見的小山坡上。人嘛,難免都會有些懷舊的情感,對過去的好或者對過去的壞,前者是感想,後者則是怨念。人們常說相見不如懷念,可有的人和有的事兒,是越懷念心越痛。
就好比此時開車的殷柔,蕭讓敢肯定她心裏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著的那樣平靜,手心沒準早已經汗濕。
金陵四月份的天氣已經不冷了,可也絕對和熱字沾不上邊,就更別說夜裏十一點的郊區小山坡。蕭讓猛的從溫暖的車內走出來體..溫適應都需要幾秒鍾的過程,可想而知穿著身開衩極高的旗袍的殷柔。不過殷柔的表現再次讓蕭讓大吃一驚,這超強的接受能力真不是說說而已,涼涼的夜風拂過,她居然還能悠然自得的掏出一包女士香煙點上。
“姐,要不咱還是坐車上吧,別著涼了。”蕭讓看著就冷,走上前猶豫著要不要把身上的外套脫給殷柔。
殷柔轉過身看向蕭讓,啄了口煙吐出嫣然一笑道:“蕭讓,你也太小看姐了吧,這點溫度還把姐冷不著,倒是你,年紀輕輕這麼怕冷啊?”
被殷柔小瞧了,蕭讓立馬著急挽回自己的聲譽道:“我不冷,我是擔心姐穿的少,別著涼了。”那不廢話呢麼,堂堂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會被這點涼風給吹冷,這把先天高手說的也太不值錢了吧。
殷柔看著笑了笑,轉過頭望向山坡下,手裏的女士香煙被風吹的火星閃耀。蕭讓閑得無聊,也不知道說啥好,也順便掏出兜裏的南京點上。孤..男寡..女,就這樣對著漆黑的夜空一人抽支煙的發愣,說出去不知道得多少人感歎這兩人浪費了如此正好的月黑風高夜。
“蕭讓。”
過了半響殷柔轉過頭望向邊上蕭讓,汽車前燈散來的微弱燈光能讓兩人勉強看清對方。
蕭讓吐出口煙愣了愣看向殷柔:“怎麼了,姐。”
殷柔莞爾笑著,一雙賊漂亮的大眼睛轉了兩圈,笑眯眯的問道:“蕭讓,你平常對你女朋友也是這樣的麼?”
蕭讓疑惑道:“嗯?什麼意思?”
殷柔苦惱,憋著嘴道:“真不知道你那些紅顏是怎麼看上你這大木頭的。你不知道女人說話都喜歡反著說麼,我說不冷你就真覺得我不冷啊?”
蕭讓頓時明白過來,苦笑著把外套脫下來批在殷柔肩上,心裏嘀咕道:“不就是冷了麼,繞這麼大一圈子不累呀。”
“這還差不多,要不然今後沒人願意嫁給你。”殷柔把蕭讓衣服往上拉了拉,笑著打趣道。這事兒如果放在前幾個月,她是絕對不會披上蕭讓衣服的,也就更別說主動讓蕭讓把衣服給她。近幾年的生活工作中,她常常扮演的是一個隨性廣人緣的角色,可她自己並不喜歡這樣,這也是為什麼她被蕭讓叫做天字號狐狸精卻在這麼久的日子裏沒和任何一個男人傳出過緋聞的原因。說實話,在遇見王要明之後和讀懂蕭讓這人之前,她是認為天底下沒一個好男人的,哪怕是當初她想著勾引的蕭讓,那時候她並不覺得蕭讓和其他男人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