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命理運理(1 / 3)

回到山莊蕭讓趕緊洗漱,然後上床睡覺。躺在床上時腦子裏都還在想剛剛香豔並且驚險的一幕,他不敢想象如果當時陳倩清醒看見的話是什麼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金陵這座容納下幾百萬人口的大都市,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夜裏也自有些睡不著覺輾轉反側的人。有的來自生活壓力,有的因為情感糾紛,有的甚至就因為晚上回家路上碰見隻耗子。市中心一棟高檔小區,十五樓,這是蕭讓早些時候買的房子,因為是單身公寓,就八十來平的麵積。不過這八十來平房子的裝修可不便宜,能在二三線城市買兩套房了。

淡淡的月光灑進窗台,在地毯上去上一層銀白,臥室床上躺著個身影,看身材應該是個男性,輾轉難以入眠。男子索性一個起身坐了起來,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多,又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色,眨了眨眼睛後下床,拿起床頭上放的煙盒。

十五樓在金陵算不上高樓,但這小區房價之所以貴的離譜,原因就是樓盤周邊很開闊,所以這十五層也能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了。男子很瘦,挺像營養不良,有著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和一雙充滿悲涼的眸子。

男子把窗戶打開,身子前傾靠在護欄上,點燃根與他住的地方極其不符合的中南海,白杆的那種,市麵上也就幾塊錢一包。說出去不怕別人笑,但男子抽習慣了,他從山裏走出來時抽的第一根就是這煙。他忘不掉當時的味道,也忘不了當時的處境,他懷念那時候,同往也提醒自己,哪怕住著上百萬的房子也得小心謹慎,掉以輕心不得。

窗戶朝著北開,他就抽著幾毛錢一根的中南海望著北方。那裏有著他這世上最親最重要的人,時間已經到了,他想回去看看,可又不想走,心裏糾結。

如果非要以性質來定義他的人生,他覺得應該是個非常勵誌的,寫成小說肯定大賣。他學曆不高,初中水平,十七歲從山裏逃出來,背負了一切,似乎也在逃避著一切。兜裏就十幾塊錢,還是走的時候在玉米地裏偷了一抱玉米賣來的,那個秋季,他猶如一泊霧水流出了村子,除了家裏的她沒有任何人驚訝不舍,躲在火車站過夜的他當時就如同這般望著家的方向,他要再回去,一定得讓所有人嚇一跳。

這個社會,沒手沒腳都可以上街乞討收入不菲,更何況四肢健全,餓不死人。他的第一站是一家小餐館,店裏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就剩他,端菜,掃地,洗碗啥都做,包吃包住一個月三百塊。他覺得很好了,三百塊已經夠家裏開銷一個多月了。累?當然累,有時候幹完活腳都懶得去洗,直接躺床上睡了。苦?他不覺得伸手在下水道裏掏垃圾苦,因為能拿到五十塊的額外收入。

他抽到的第一根煙,就是隔壁下水道堵了的主人發給他的,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爺,就是一根中南海,那根煙他足足抽了三次才抽煙。不是他不會抽煙,而是覺得幾毛錢這樣吸進去吐出來就沒了太貴。

世事弄人,誰能想到一個當初幫人掏下水道的山裏人,能混到首都去。上海前首富周正毅以前不過是個賣餛飩的嘛,十幾年後還不是站在了上海灘的財富巔峰。沒準哪天在路邊攤賣烤麵筋的師傅就是幾十年後的富豪,命理這東西,誰能說的準?

二十歲那年,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一百萬整。二十四歲那年,他,一個從山裏來的鄉下人,名動京華!到現在,那個當初拿到第一次工資三百塊都要興奮幾天晚上睡不著覺的山裏人,以一人之力運作幾十億資本與對手抗衡。這說出去可能和他現在抽幾塊錢一包的煙一樣沒人信,可那就是事實。

按理說他的人生已經很完美了,可他並不這樣覺得,他總覺得這高高的樓房住著沒有家裏的土房踏實,奢華的裝飾沒有漫山遍野的包穀安穩。

蕭讓從床上起來已經是第二天半上午了,周天沒人叫他上班,這一睡就是自然醒,那叫一個爽歪歪。客廳裏就薑夢雪和蕭萬山在,雲嵐應該是昨晚都沒回來,和蘇定方兩人繼續鬼混。至於二伯,好像是帶著蕭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