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社會裏,人到了哪,都得講求資曆二字。資曆資曆,要麼有資,要麼有經曆,哪怕是在這牢房裏也一樣。老油條仗著自己呆的久,熟悉環境,認識人,資曆自然要比新來的人強出許多,自信心也油然而生,這人呢,自然而然也就囂張起來。
“新人,把盆兒放下,然後把廁所去刷了!”一個手臂上紋著一頭餓狼的大漢跳了出來,看了眼蕭讓,攔住去路淡淡說道。
蕭讓停下腳步,抬眼看著那男子,憋憋嘴問道:“你是在叫我?”
紋身男子同樣看著蕭讓,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我能說不麼?”
紋身男笑的更燦爛了,點點頭道:“能,怎麼不能。”
蕭讓點點頭,微笑道:“既然是雙向選擇,那我可定說不咯~”
“你確定?”紋身男咬咬牙盯著蕭讓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啊,當然確定了。”蕭讓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天真無邪的說道。
牢房裏其他人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新人果然是新人啊,不懂規矩,看來是第一回進來,今兒估計是要結結實實挨一頓才能長記性。
牢房裏約莫有二十來號人,除了躺在最裏麵床位上的蘇定方沒有起身,繼續躺在床上看好戲,其他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兒緩緩起身。估計之前沒少和起夥兒來欺負新人,漸漸把蕭讓包圍起來,有兩個個子瘦小的跑到門口望風,極有組織紀律性。這幫人一個個神采奕奕,媽蛋,打人嘛,有便宜不打多不好,作為一個監獄老人,有義務也有責任教導每一個新人如何做人嘛。
蕭讓苦笑的看著漸漸縮小包圍圈的這幫人,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眼角落的蘇定方。他知道這家夥想的是什麼,剛進來給這群人來個下馬威,也就動動拳頭的事兒。
“你可得想好了。”
蕭讓把盆子放在地上聳聳肩無所謂道,這句話他是對蘇定方說的,他動手沒問題,關鍵是這群人可能就得失去戰鬥力一段時間了。
紋身男以為蕭讓是在說他,早就想動手的他見眾人都來了,不再磨蹭,娘的,大老爺們兒打個架還墨跡,早特麼該上手了。
紋身男估計在號子裏也算個人物,一身健碩的肌肉,搭配一張誰看誰不順眼的臉,氣勢洶洶,抬起拳頭朝著蕭讓麵龐襲去。這一拳猶如一道興奮劑一般打在號子裏所有人身上,歡呼嘈雜聲不絕於耳,圍著蕭讓的人一窩蜂的衝了上去。
蕭讓眉頭一挑,他娘的這就對了嘛,幹架就得這樣才有激情,能一起上非得一個個上,多費勁兒啊。
說時遲那時快,正對著蕭讓的紋身男拳頭瞬間襲來,力道剛猛,不過在蕭讓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蕭讓伸出右手搭在紋身男拳頭上,腳尖輕點,身子如同一隻鴻雁一般騰起,側翻跳出包圍圈。不等這幫人反應,蕭讓快速落地,一個回旋踢正中紋身男後背,力道不大。
隻聽無數個腦袋撞擊在一起的聲音響起,極有節奏感,不到半分鍾,十幾二十個人倒下去了得有一半。至於直接受力的紋身男,撞在牆上此時已經昏死過去,這還是蕭讓再三猶豫後給出的力道,不然這有一半的人得直接送醫院了。
蕭讓微微一笑走過去把盆子端上,在架子上找了個地兒放好,看著一臉笑眯眯的蘇定方就忍不住罵道:“你個王八蛋咋不一起上呢?”
蘇定方哈哈一笑,從枕頭邊掏出一包煙丟給蕭讓一根,開心道:“上個屁!我特麼又不傻,上了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蕭讓白了這家夥一眼,似乎在說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坐在蘇定方床邊上點燃南京,笑看著那群還沒回過神來的哥們兒道:“這都是你小弟?”
蘇定方跟著點燃根南京坐起身來,看了眼那幫家夥兒,切了聲道:“他們不行,當我小弟的小弟還差不多。就剛剛朝你出手的那個還稍微像樣點兒,其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