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相守的戀人心,不管分隔多遠,冥冥之中都是有感應的,陳殊曼不是個奢求太多的女人,曾經有過,此時見過便知足。她很滿足在離開過後還能再見到蕭讓,一個讓她深深埋在心底,卻始終不曾淡去的記憶。
金陵長途汽車站,陳殊曼從售票廳裏走出來,手裏拿著張直達合肥的長途汽車票,來到候車廳,安靜的坐在凳子上,抬眼望去,熙熙攘攘的外出人員,有的扛著包,有的正蹲在角落裏吃著泡麵,是為了生存或是為了生計。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張張硬撐著疲憊的臉,或許會在某一瞬間會突然明白,究竟什麼是夢想,什麼又是生活。
在蕭讓醒來的第一時間,陳殊曼就得到了消息,她沒有進去,她打算把那份深情一直埋在心裏,怕一見到蕭大哥,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車站廣播開始循環播放發車時間,陳殊曼弱弱抬起頭看了看電子屏幕,緩緩起身朝著檢票口走去。她沒有回頭,哪怕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來金陵,也不願意再多看一眼這裏的繁華美景,以及一片有他在的天空。
上車,陳殊曼坐在最後一排,右手撐著腦袋看著周遭熟悉的一切,目光隨著車子緩緩移動而移動。
長途客運,車上坐滿了提著行李日處奔波的人們,上車便開始睡覺,幾十個小時的車程是很難熬的。看著似曾相識的畫麵,陳殊曼想起了那次和蕭大哥坐大巴的畫麵,蕭大哥厚著臉皮躺在自己腿上,那種感覺至今陳殊曼都忘不了,忐忑,欣喜,還帶著一絲絲自卑。
蕭大哥,如果還能有來生的話,我一定不再逃避,就站在一個你能看見我的地方等著你,不再走開。
雙層大巴駛出車站,朝著千裏之外的合肥緩緩駛去。陳殊曼抹掉眼眶中滑落的淚水,生生擠出一個微笑,輕輕揮手。
大巴在高速公路口被一批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強行攔下,司機嚇壞了,以為遇到了悍匪想要挾持車上的人,忙不迭的把車門鎖好按下了求救按鈕。車外的金戈也不廢話,站在車頭,握拳,在司機驚恐的目光下猛然出擊,鋼化玻璃瞬間龜裂,又是一掌下去,連成片的鋼化玻璃整個被打掉,碎了司機一褲襠的玻璃茬子。
“開門。”
金戈瞪了眼司機,被嚇得快叫媽的司機哪還敢說不的,這是在演警匪片兒還咋的,居然有人能用拳頭把大巴前麵的擋風玻璃打碎,這還是人嗎?
金戈沒理會司機,走上車一個個看過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打著擺子祈禱這位看起來賊嚇人的哥們兒能早點走。幸好,金戈在最後一排看見了陳殊曼,點點頭道:“陳小姐,你不能走。”
“蕭哥讓我帶你回去。”
金戈怕陳殊曼不接受,趕緊補充了一句。
陳殊曼看了看金戈,又看了看滿車人驚恐的眼神,起身道:“別耽誤別人,我們下去再說。”
金戈也不廢話,下車後便有個小弟走上車,本鬆口氣的眾人瞬間又把心提到嗓子眼兒。小弟從身上包裏掏出一大摞鈔票,約莫能有五萬塊左右,看著司機道:“分給他們,買機票去。”
車下,陳殊曼拉著金戈站在路邊,緩緩道:“你回去吧。”
金戈木訥的搖搖頭。
“如果我不和你回去,會怎麼樣?”陳殊曼心裏糾結,憂喜參半。
金戈老實道:“我會打暈你帶回去。”
有些感情任你如何用心,也會越來越淡。有些背影任你如何不舍,也會越走越遠。你把誰當唯一,誰卻把你當之一。看不懂你的關心,又怎能明白你的離去。能傷害你的心,仗著是你的在乎。能看重你的情,是因為對你的在乎。拚命對一個人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花盡心思的取悅,到底值不值得。哪怕你微不足道,心裏有你的人,誰都沒你重要。心裏沒你的人,誰都比你重要。你或許很看重感情,錯過裏的再見,你有理由放不下。但當下裏的真意,你沒理由拿不起。其實任何一段好的感情背後,無非就是擁有後珍惜,珍惜中擁有。真的感情能經得起平淡,好的緣分不會輸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