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犯人,這種情節就算沒有親身經曆過,在電影電視劇裏也都看見過,那都沒有輕鬆了的。況且蘇定方本就是黑道出生,哪怕家裏的老爺子是個原則性賊強的將軍,在蘇定方數十年的黑道生活中,也沒少逮到仇家,那種滋味蘇定方能明白,即便當時他是站在邊上的那個。
距離蘇定方被抓已經五個小時,蕭讓一行人回到石川別墅,一屋子人氣氛凝重。蕭讓看了看屋子裏的兄弟們,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仗都還未開打便折了兩人,不用說,誰心中都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倘若蕭讓再沒動作,那純粹就是他這決策者的失誤無能。蘇定方必須救回來,哪怕是把東京翻個底兒掉,也要救出來!
東京地下賭場,蘇定方往日有型的臉蛋上再看不出一絲的帥氣,整個人像是剛從血泊裏撈出來的一樣,看得人觸目驚心。就連邊上打人的日本哥們兒都心有餘悸,這種硬骨頭,他娘的死了會不會來找他啊。
門打開,負責看管蘇定方的哥們兒趕緊站起身來,朝進來的男子低頭恭敬道:“少主。”
“怎麼樣?他說了沒有?”血刀會少主問道。
男子顫了顫,搖頭小心翼翼道:“還,還沒有,怎麼打都不吭聲。”
少主緩緩轉頭看向一邊的男子,眉毛挑了挑,緩緩道:“那你說說都是怎麼打的?”
猶如看見死神拿著鐮刀朝他走來似的,男子毫不猶豫的跪下,異常幹脆,頭埋得很低,害怕道:“屬下無能,請少主責罰!”
昏迷中的蘇定方緩緩睜開眼,不屑的笑出聲。
血刀會少主沒再看地上男子一眼,就由得他在地上跪著,等待著悲劇來臨。
“蘇定方!”血刀會少主上前走了兩步,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蘇定方,笑道:“你這是何苦呢?真不怕死?為了所謂的兄弟情義?”
蘇定方眼皮抬了抬,沒說話,不想說,也沒力氣說。
“我在金陵有不少眼線,你和蕭讓走的近我知道,不過你拿他當兄弟,他恐怕就把你當一條狗,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讓他一個人過來。”血刀會少主笑了笑道:“你覺得他會來麼?”
蘇定方依舊不說話。
“他蕭讓能給你的,我能加倍給你!隻要你幫我,說說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就這一個問題,我馬上放了你,你能想到的我都能給你!”血刀會少主右手抓住蘇定方下巴,雙眼死死盯著蘇定方。
蘇定方終於有了動靜,抬了抬眼皮道:“你讓我考慮考慮,能給我抽根煙麼?我要抽我的。”
血刀會少主收回滿是鮮血的右手,從上衣兜裏掏出那半包至尊南京,抽出一根給蘇定方點讓。
抽著熟悉的香煙,蘇定方心中釋然,動了動脖子有氣無力道:“我這人命不值錢,你拿去也沒用,從小就不被家裏長輩待見,所以我真不怕死。當然,能有更好的生活我也不會嫌棄,蕭讓在金陵對我卻是不行,風頭讓他出了,錢還是我給的,特麼確實很不道德。”
蘇定方頓了頓,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胸口感覺快要炸了似的。血刀會少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等待著蘇定方。
“你想讓我幫你也行,我有兩個條件。”蘇定方看了看那人一眼。
“你說,二十個都行!”
“第一,你得保我性命。”蘇定方緩緩道。
“沒問題,我以武者的尊嚴發誓。”
“第二.......”蘇定方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淒涼,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你讓我當血刀會老大,都聽我的,行麼?”
血刀會少主臉色驟然沉下來,蘇定方居然在耍他!
“我特麼就算把老子棺材本拿走,那是老子願意!你個狗娘養的畜牲把你媽初夜拿來老子都嫌髒,咋能生出你個狗玩意兒!”蘇定方眼眶猩紅,掙紮著身子瘋狂嘶吼咆哮著。
被噴了一臉血水的血刀會少主咬牙看著蘇定方,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半響後冷冷道:“你別急著找死,我會滿足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得通知你一聲,你妹妹蘇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