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話,阿梅不等阿免和阿屏回神,鬼體一晃,刹時和湖水融成一體。阿免和阿屏察覺到靠近的氣息,不敢大意,也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
那怪物太霸道,她們被她壓了這麼久,打心底怕她,一點都不想和她打交道,不然先前也不會一查覺到她的氣息,便倉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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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鬼躲起來,平靜湖麵冷風吹起,湖水蕩起漣漪。
一束微弱光芒劃破夜空,突兀飄飛而至。
那光芒飛至湖麵上空,似察覺到什麼,倏然一頓,然後再一閃,有些急促地沒入了黑暗中。
光束消失。
湖岸邊,柳樹沙沙搖曳,似有什麼東西,隨著光束消失,也被拉扯進了黑暗中。
光束來得大大咧咧,極為突兀,湖岸上的工作人員都看見了。
守在湖邊的官兵們一震,舉起手上的家夥,齊齊指向湖心,打算等那東西一靠岸,就集火攻擊。
這緊張時刻,不管來的是人是鬼,眾士兵都不打算放過。然而,他們子彈都上了膛,便那光束卻驟然消失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冷汗爬上額頭。
這九門湖簡直太詭異。換個人,魂都要被嚇破。
上頭找的專家到底什麼時候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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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樹叢中,文嬋停劍喘氣,狠狠撫了一把額頭。
媽啊,差點嚇死她了,還好她收腳快,不然這會兒怕被打成篩子了。
文嬋穩了穩氣,有點疑惑。岸上怎麼還有警察……難不成,他們還在打撈湖底骸骨?
“嗚,嗚……”一道比貓還的嗚悶聲在文嬋腰間響起。
文嬋垂頭,斜了眼手上提著的東西,然後嫌棄地一拋,把手上那東西拋掛到樹上。
那東西剛被掛到樹上,還不等文嬋放出鎖魂鏈拘魂,便一臉驚喜地道:“是你回來了嗎?你是不是也知道有人在打撈咱們屍骨。其實你回不回來都沒事,我已經在想辦法讓他們繼續打撈了,你屍骨雖然沉得比較深,但你放心,有我在呢,他們不把你撈出來,我就不讓他們離開。”
文嬋放鎖魂鏈的動作一頓:“……!”
這鬼是誰啊?她和她熟嗎?
就在文嬋動作停頓之際,被掛在樹枝上的女鬼飄飄然從樹上爬了下來。
那女鬼歡喜地圍著文嬋轉了一圈,似發現了什麼,鬼眼一瞪,遲疑到:“咦……你投胎了?不對呀,你既然投胎,那怎麼還回來這裏。”
女鬼下樹,文嬋也看清楚了女鬼的麵貌,同時,也想起這隻女鬼是誰了。
這不就是那個被人沉湖,屍體落到她附近的那隻女鬼嗎?
對這女鬼,文嬋印象挺深刻的。
這女鬼性子極為矛盾,愛哭,也愛笑。
有時候她出來透氣,從她身邊經過,這女鬼就會睜著對鬼眼,無害地一直朝她笑。等她走遠後,又念念叨叨開始哭。
不但如此,這女鬼還特別宅。比現代社會的宅男宅女還要宅,魂入湖底後,一直在她不遠處躺了兩百年,愣是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奇怪性子,文嬋想記不住都難。
“你,你是不是沒喝孟婆湯。”女鬼瞅著文嬋,一驚一乍。
文嬋古井無波,淡淡地瞅著她。
“哎,你是怎麼躲過孟婆湯的,我以後投胎也不想喝孟婆湯。”這女鬼和湖底那三隻見文嬋如見老鼠見貓的女鬼完全不同。
她不但不怕文嬋,竟還和文嬋拉起了家常。
文嬋太陽穴猛跳,手上鎖魂鏈子一甩,猛然纏上女鬼的腰。
文嬋:“投胎什麼的,就暫時別想了。你傷過人,先去枉死城除執念再吧。”
“枉死城……”女鬼看著腰間鎖鏈,臉孔大變,拉著鐵索驚恐道:“我不去。”
文嬋冷酷道:“那可由不得你。你要沒出手傷人,我還能網開一麵,放你在陽間做孤魂野鬼,可現在嘛……“
女鬼阿錦慌張解釋:“是他先出手傷我,我才動手的,你不能不這麼講理。“
嗚嗚嗚,這個鄰居怎麼這麼不講情麵,大家鄰居這麼多年,一發達就不認人,還來捉她,太沒良心了。
枉她還心心念念想把她從湖底撈出來……
“他傷你,他傷你啥了。“文嬋抽了抽嘴角,黑眸淡淡睨著阿錦,眼裏透著威嚴。
阿錦有些害怕文嬋,腦袋一搭,“他就是傷了我,我隻是還手懲戒一下他,又沒想要他的命。”
“真沒想要他的命。”阿錦癟嘴,很委屈地道:“他見色心起,扒我的衣服,他還,他還……把我的骨頭給抱走了,嗚嗚嗚,我已經死得很慘了,死後屍骨還被人玷/汙,這要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活啊。”
文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