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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起初還有點心翼翼的,他可是沒少聽關於太古盤的傳聞,大都是此物的邪門。

雖他一直都知道,太古盤在落黎音那,可瞧著落黎音也壓根沒碰它的意思,便也從沒有多想過。

卻不知,這竟是他的本命靈器。

落黎音怎麼可能不知道白澤在想些什麼,無奈道:“你是覺得,我會害你?”

要真有傳聞當中那般可怕,他怎麼可能用?

隻是——落黎音到不知道,那人想要這太古盤做什麼。

窺數,改命格?

到了他們這樣層次,就該明白,那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落黎音忽然間發現,他對自己的本命靈器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些。

連旁人都比他知道的要多。

白澤賊兮兮的看了看周圍,“阿音,它會帶我們去哪?”

落黎音很是幹脆:“不知道。”

“不知道!”白澤尖叫,“不知道你都敢跟著它?”

落黎音睨了白澤一眼,不話。

就算太古盤邪門,可……他的本命靈器,能害他?

他若折在這兒,它也得跟著一起碎了。

當器靈是傻的啊。

君上不理他,隻是一味的向前走。

大約是那些傳聞太過深入人心,就連落黎音這樣無法無的人,從前提起它時也都有些諱莫如深,也難怪白澤會是這般反應。

“阿音,”青年的麵容明明滅滅,難得的嚴肅了起來,“你我都知道,這種沾染著‘道’的東西,誰都可以碰,唯獨你不行。”

落黎音身形一頓,嗓音裏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已經晚了。”

他略微側眸,本就偏清冽的眉眼在太古盤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清冷,“我避不開的。”

落黎音眼底甚至還帶了一點溫柔,很平靜的陳述著那個事實。

白澤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青年的嗓音忽然就變得有幾分嘶啞,甚至帶著幾分祈求的道,“你別怪他。”

落黎音輕笑,“沒有。”

白澤一怔,嗓音一哽,忽然便什麼都不出口了。

他從前,問過那個問題很多很多次。

可落黎音,從來都是一句,“他對我有恩。”

白澤知道,落黎音其實還是怪他的。

換作他自己,大約會更。

可能有的人,渴望著永生,渴望著曉數。

可隻有真的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白澤忽然就有點沉默。

其實他……也不明白。

可,隔著那些已經被逐漸塵封的歲月,落黎音終究還是願意了。

落黎音卻隻是笑了笑,雖沒反駁他,卻也算不上讚同。

哪裏是那樣清清淺淺兩個字,能得清那些糾葛?

他隻是不想怨了。

如若當真沒有那些事,縱然他此刻,不會是這樣背負著那般沉重的宿命,可——他又如何能遇見自己的姑娘?

都是因果。

可他還是,不想原諒。

不管有多大的恩情。

他是恩將仇報也好。

沒有心也罷。

可——從沒人問上一句,他想如何。

落黎音唇角微翹,卻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