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黎音不知道自家姑娘怎麼忽然間問起了那事兒,不過想想倒也明白了,他家姑娘,可是懂事的很,定然是怕……沅枳上神會難做的吧。
落黎音倒是希望自家姑娘能夠不懂事一點。
分明,是她受了大委屈了。
若姑娘喊打喊殺的,落黎音心底還能舒坦些。
“阿酒,”落黎音眸光微動,顯出了幾分在阿酒麵前很是難得的嚴肅來,青年一字一頓的道,“永遠不要因為害怕我們難做,便給自己委屈受。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從來不是為了讓你心翼翼的做事的。”
他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姑娘,不求能叫所有人待她如珠如寶,但……也絕不會叫自家姑娘被人給輕易欺負了去。
姑娘愣愣的看著落黎音,顯得有點呆,她沒想到,落黎音會看著她出這樣一番話來。
阿酒忽然間便想到了從前,落黎音與她,她便是把捅破了,都有他擔著。
不清自己心底是酸澀多一些,還是歡喜更多幾分。
可有一點,姑娘是確定了的,那個人,是她想要的。阿酒從來沒有這般確定過自己的心意,哪怕她還有些懵懂,不知道那種情感該叫做什麼,卻很確定,她想要那個人。
是那種,想那個人,一直都是她的感覺。
青年眉眼清雋,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清冷,可站在那瞧著她笑起來的模樣,卻再是柔軟不過的了。
“阿音……”姑娘抓著落黎音的手指,抿了抿唇,很是猶疑的看了過去。
落黎音一臉縱容的看著那姑娘,像是在等著她的下文一般。
姑娘半垂著眸,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可姑娘抓著他的手指都已經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落黎音蹙眉,他皮糙肉厚的不覺得疼,可這姑娘,又在想什麼事……
“阿音日後,是不是也會對旁人這般好?”姑娘蹙著眉,她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對不對,可……阿酒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法子接受,自家阿音有朝一日,對著另一個人,也這樣的好。
落黎音心底一軟,竊喜之餘,卻又有點哭笑不得。
指尖兒輕輕在姑娘雪白的額上點了點,青年嗓音裏帶著幾分無奈,“你這東西,琢磨了半,就想出了這點東西?”
姑娘抬眸,一臉無辜的看著落黎音。
落黎音歎氣,指尖順了順姑娘額前的碎發,眸光溫和又繾綣,她聽見那人道:“千千萬萬年,我也不過遇見了一個你而已,又到哪裏去找另一個呢?”
分明是極清淺的嗓音,可每一個字卻都像是直接砸在了阿酒的心底一般。
一字一句的,叫她何止是難以忘懷?
分明,分明是直接印在了心底,不光是震撼,也不止是歡喜,是阿酒,根本不清的感覺。
可,能不能清,又有什麼關係呢?
阿酒自己知道,落黎音也清楚那種感覺,於他們而言,便也夠了。
至於旁人,誰又當真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