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一臉坦然,覺察到阿酒的目光之後,還有點不解。

阿酒現在倒是確定了一件事,她家阿音拐回來的這個寒亭,還真的是有點遲鈍呢。

可阿酒還是很想問問寒亭,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哭訴?

就藺珂長公主現在這個,別是哭了,她連訴都沒有訴!

落黎音看著呲牙咧嘴的姑娘彎了眉眼,輕輕地彈了一下阿酒的額頭,示意她老實點,莫要讓裏邊的人發現。

姑娘立刻便乖巧了下來,為了能跟著落黎音一起去極暗之域,阿酒也算是不擇手段了。

最近可是要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一步不出第九闕,生怕被落黎音抓到她的辮子。

落黎音輕笑,也不去看帝和藺珂長公主在做什麼,一心一意的盯著自家可愛的姑娘。

阿酒耳根一下子便有點發熱,她又不是感覺不到落黎音的目光,可心底卻沒有應對這種場麵的法子,隻好讓落黎音占夠了便宜。

落黎音一點都沒有顧及到身側的寒亭,反正——耿直的寒亭,也不會覺得哪裏不對,他最多不過是覺得這裏的氣氛好像有點奇怪。可若要寒亭到底是哪裏奇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可不出來。

寒亭狐疑的忘了阿酒一眼,現在好像也不太熱,怎麼自家少主,臉紅成那個樣子?

姑娘現在還哪裏有心思看藺珂長公主和帝在幹什麼?身後那道目光,幾乎已經分去了阿酒的全部心神。

認真看著的,也就隻有耿直青年寒亭一個人了。

他兢兢業業的恪守著落黎音交給他的任務,幾乎想把那兩人的沒一個標點符號都給記下來。

落黎音瞥了寒亭一眼,對寒亭的表現很是滿意,看來——這人雖是耿直的有點過頭了,但還是很知趣的嘛。

帝若是知道,在他差點哭出來的時候,門口還站著那麼幾個搗亂的,沒準真的會哭出來。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藺珂長公主,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嗓音近乎慈愛,“阿珂,你過來。”

藺珂長公主雖不解,可在看到帝眼底的苦痛之後,卻還是依言走近了些。

帝本來,是不打算把自己的那身傷告訴藺珂的,他不願叫自己的女兒傷心難過。

隻是現在,好像已經不是他願不願意告訴藺珂的事兒了。

而且——帝想,他也許,是真的看了自己的女兒。哪怕藺珂在是混不吝,在是性子綿軟又囂張,可他們,骨子裏是一樣的,好歹——血脈裏流淌著的是帝一脈的血,哪裏就那般脆弱了呢。

藺珂長公主抿唇,她很是敏銳的從自己父親的目光之中覺察到了什麼,好像——帝接下來的話,會是叫她難以接受的。身體本能的想要後退逃避,最終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等著帝開口。

帝歎了一聲,“阿珂,我原不想把你卷進來的。隻是,我實在是怕,有朝一日,你會步上我的後塵。”

不管是藺珂長公主,還是偷聽的那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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