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心底忽然間就動了一下。
從前落黎音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歡喜的話,她那時聽見之時,也是歡喜的,可是好像又不一樣。
姑娘那顆遲鈍的心一下劇烈的跳了起來,洶湧而來的情感幾乎讓她反應不過來。
那張每日裏都能見到的臉,忽然間變得又清晰了幾分,水墨樣的眉眼一點點的在她眼前展開,阿酒就隻能愣愣的看著,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
好像……她從來沒有發現過,那個一直護著她的人,竟然生的那般好看一樣。
心底好像暗戳戳的冒出了一個洞,泛著甜意的不知名的心事一股股的往外冒。
姑娘手足無措,都想在她家阿音的麵前落荒而逃了。
落黎音挑眉,他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姑娘那張臉一點點的染上了一層薄紅,那姑娘眸底還帶著幾分水意,此刻抬眸望過來的樣子無端的生出了幾分茫然。
這樣的阿酒,實則是落黎音未曾見過的。
那姑娘,似乎生來便有一副鋼筋鐵骨。
雖一些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冒出一點撒嬌來,可此刻漸漸的大了起來,竟然是半分都不見了。
哪怕這姑娘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依靠他,可骨子裏還是帶著一點什麼都想自己撐著的傲意。
落黎音對自家姑娘的這種變化,顯得有點無措。
哪怕……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養的,可不是一個能安心養在第九闕的姑娘。
他的阿酒,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
那樣一個姑娘,雖不是刻意,骨子裏卻總是帶著幾分從容。
這副可愛的樣子,叫落黎音歡喜的不行。他又知道這不是想見便能見到的,隻好暗戳戳的琢磨著怎麼能在逗逗那姑娘,好叫那姑娘的可愛模樣能在多維持一會兒。
好讓倒黴君上一下子過過癮。
哪怕……大約是不能的。
莫是過過癮了,落黎音再了解自己不過了,他哪裏是看上一次能過癮的主?這樣的模樣,那自然是怎樣都看不夠的。
幸好,這姑娘是他一個人的。
他好歹還能瞧瞧,旁人可是連瞧瞧的機會都沒有。這樣一想,落黎音覺得自己似乎是舒坦了不少。
這也是沒法子……苦中作樂這事兒,起來,還是無奈更多一些。
哪怕落黎音還算是甘之如飴。
落黎音自己又琢磨了一會兒,朝著阿酒招了招手,示意那姑娘離他在近一點,那青年的模樣笑吟吟的,看的姑娘耳根一熱。
阿酒磨磨蹭蹭的往那邊挪了兩步,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人似笑非笑的樣子,在心底暗罵了自己兩聲——可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她與這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能看著他害羞?
這應該是……害羞吧?
姑娘撇了撇嘴,在心底琢磨了一下自己的這種奇奇怪怪的心情,她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那人便又把手伸了出來。
落黎音那雙桃花眸微微彎了彎,倒黴君上忽然間發現了一件事兒,這好像……算是個機會。
他才不管什麼合不合適呢,自家姑娘好不容易看起來是鬆動了些,他當然要“趁虛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