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有那樣一點倔強的姑娘,其實還是很能叫人心疼的。
特別是……一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什麼拒絕的話都好像不出來了。
阿酒眼底帶了些狡黠,姑娘還是明白的,她這樣的法子,也就隻能是算計算計那些真的關心她的人罷了。
隻有那些真的不忍心看她受傷的人,用這一招才會有點用。
若是有機會的話,阿酒還是很想見一見那位前輩,至少要跟那位前輩一聲抱歉。
阿酒覺得,若她自己遇上了這1樣一個叫人無可奈何的姑娘,她恐怕是要氣死的。
阿酒覺得自己很謹慎的考慮了一下。
雖有點對不起那位前輩,隻是這次,阿酒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法子了。
畢竟,有時候在阿酒眼底,連她自己都不如她家阿音重要。
前輩,真是抱歉了呢。
像是感覺到了阿酒的那點心思,姑娘的耳邊忽然間傳來了一道嗓音。
那道嗓音輕柔又溫和,“阿酒,沒事的。”
“我原本,就是要做這些事的。於我而言,如果能做一點,對你有用的事,那就已經足夠了。”
那人著著,便輕笑了一聲,她好像很喜歡阿酒一樣。
其實能再次見到靈族血脈的延續,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原本,他們雖然留了後手,卻沒有人能確定到底能不能成功。
直到她第一次見到阿酒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們當時其實是贏了的。
至少,比起那個喪心病狂的人,她們靈族至少還有血脈延續下來了。
哪怕這中間,她等了那麼久。
至少,結果還是很好的,不是嗎?
就算等的再長,那也是值得的。
阿酒愣了一下,眸底卻一點點的漫上了笑意,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心底少的那一塊兒,好像忽然間滿了一般。
她生命裏,所有曾經失去的東西,至此以一種阿酒從來就沒有想過的方式,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你們那時候,其實沒想過要放棄我的,對不對?”阿酒抬眸,嗓音有點低。
哪怕,阿酒其實從她自己知道了靈界的事兒以後,心底的疙瘩已經沒有了。
可大約,每個人心底都會帶著一點,最簡單卻也最沉重的期冀。
那點期冀,平日裏不敢念不敢碰甚至連想一想,都是一件要思慮好久的事兒。
大約也隻有現在,她才能借著那一點忽如其來的勇氣,來問上那麼一句。
一次次的被拋棄,一次次的被放棄,甚至連黑暗裏的一絲光亮都看不見。
她也曾那樣心翼翼的想過,是不是……因為她不好,才會被自己最親近的那些人給放棄了。
或許……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阿酒也曾那樣想過,隻是這樣太好太好的希冀,最終卻還是不敢想了。
因為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她一點不敢多想。
那樣的美好叫阿酒一看見自己眼前那,半分光亮都沒有,滿滿都是失望的世界,便會更難受。
實在是太難受了,難受到阿酒後來,一點都不願意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