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邪蒙的經曆當時可是讓帝都之人唏噓不已,出使祁瀾國之前他還是個受寵的王子,跟大王子明裏暗裏鬥得厲害,直到烏維倫達吃了敗仗他才開始失寵,可那會兒他的實力還是不容覷,要不怎麼會拿下出使祁瀾國這差事?
誰也沒想到他去了祁瀾國差點就沒命了,回來之後大家以為匈奴王會憐惜心疼他,給他賞賜冊封之類的,可結果呢?匈奴王隻是象征性的了兩句關心的話,讓他在府中好生將養著就不管他的死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匈奴王這是放棄這個三兒子了。
之前追隨渾邪蒙的那些人看到這情況全都悄悄地離開了他投靠其他王子,渾邪蒙就跟沒事人一樣,不僅沒有報複,連罵都沒罵一句。
大家都認為他是心灰意冷不想爭了,這個時候他的那些兄弟倒是開始發揮兄弟愛了,三不五時地就有人上門關心他,給他送東西,想著拉攏他。
這個時候三王子府卻傳出三王子纏綿病榻地消息,成功嚇退了一群勤快的兄弟,再加上祁瀾國的進攻,現在已經鮮少有人惦記渾邪蒙了。
沮渠雋也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好端端的沮渠集怎麼提其這麼個人了,他們一起回來之後就沒有任何交集了,而沮渠集也不曾再去看過渾邪蒙。
沮渠集喃喃自語道:“心灰意冷?這可是跟我認識的渾邪蒙不一樣呢!”
渾邪蒙以前野心勃勃,王位就是他的目標,再加上他對匈奴王沒什麼感情,怎麼可能因為匈奴王想殺他就心灰意冷地放棄王位!
“哥,你的意思是?”沮渠雋皺著眉頭,心下波濤洶湧。
“走!我們去拜訪一下我們的三王子!”沮渠集砰的一聲放下杯子,眼裏閃著一種複雜的光芒。
兩人到三王子府的時候看到就是蕭瑟的府門,門口隻有一個灑掃的老仆,冷冷清清,看著有些淒涼。
沮渠雋嘟囔道:“之前可有不少人在這附近監視的,怎麼現在連個人影都沒了!”
以前三王子府附近有不少攤販,還有一些路過的行人,雖然不算熱鬧,可至少還有些人氣兒,現在這裏就跟荒無人煙的地帶似的。
沮渠集沒有吱聲,手中提著吃食靠近老仆,可是客氣地問道:“三王子可在府中?”
老仆抬頭,渾濁的眼睛倒映著沮渠兄弟兩,顫顫巍巍地道:“在的,在的......在後院曬太陽吧!”
沮渠雋:“......”
兩人踏進府裏的時候,沮渠雋忍不住抱怨道:“都什麼時候了,他倒是有閑情逸致,竟然在曬太陽!”
沮渠集嘴角微微揚起,雙手負背,閑庭散步地往後院走去,這府裏他來過無數次,熟悉得很,就算閉著眼都能走到後院。
隻是一路走來,沮渠集也不免感歎,以前的三王子府守衛森嚴,下人成群,走個三無步就能碰見一個跟他行禮下人,現在他們都快走到後院了,除了剛剛入門碰到的老仆,竟然沒看見半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