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民街出來往東，隻走兩分鍾的時間，就到了鍾鼓樓廣場。現在正是傍晚時分，廣場的大部分都已經處在高大建築物的陰影之下，來廣場打發時間的市民逐漸多了起來。當然人數最多的還是小孩子，吹泡泡，放風箏，每個小孩子都是百玩不厭。程亦玄與莫詩敏在角落找了張石椅坐下。
“剛才為什麼不肯說出那麼男人是誰？”
莫詩敏望著追逐嬉戲的孩子和越飛越高的紙鳶，似乎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程亦玄接連問了幾遍都沒有回應。
“啊！”莫詩敏終於回過神來，“你能不能換個問題，這個問題對你就有那麼重要嗎？”
“是的。所以請你告訴我。如果你不肯說的話，我自己去查。隻要這個人真的存在，我就一定能查出來。”
程亦玄相信自己在這方麵的能力，現在網絡那麼發達，人肉搜索簡直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不過他還是希望莫詩敏自己能夠說出來。
“理由呢？請你給我一個非說不可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必須是在我離開西京之後。”
莫詩敏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程亦玄身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因為我在乎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程亦玄拿出了最後的勇氣，說出了心裏知。莫詩敏像是沒有聽到，仍然定定地盯著他。程亦玄也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當初被你拒絕之後，我一時衝動之下就離家去了南粵省，就是想成就一番事業證明給你看，我並不是你說的那樣不知上進。辛苦的工作讓我忘卻了很多，原本以為那麼多年過去了，關於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會變淡了。”
“然而就在今天，在華勝公司無意中救下你之後。我發現自己還對你念念不忘，往日的情景在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仿佛一切都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得知你現在的情況，我感到深深地自責。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我還是希望你的生活能過得好些。也算是給自己的一點點心理安慰吧。”
“聽到你現在還是單身之後，我竟然還抱有一絲絲的幻想，以為還有再續前緣的機會。誰知這隻不過是我一廂情意的想法罷了。原來你已經有心上人了，我也勉強自己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當我知道這個混蛋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你不管不顧，而你卻仍然肯為他苦苦守候的時候。我的心理很不平衡，我想把他拖出來狠狠地揍一頓。像你這麼好的女孩，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說了這些話之後，你會怎麼看待我。反正我就是吃醋了，與其這樣憋著心裏難受，還不如痛痛快快地都說出來。你說我們以後還能做個普通朋友嗎？”
程亦玄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終於說埋藏多年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我也沒想到你的想法竟然是這樣的。說起來我還真的很榮幸啊，這麼多年了程大才子居然還記得我，現在更是要為我出頭。”
莫詩敏的語氣出人意料地平靜，仿佛程亦玄說的事情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這是諷刺我嗎？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就算到最後我們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我也認了。”
程亦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他的初戀，他的暗戀，終於都成為了過去。做了多年夢也最終要醒了。如今雖然他已經是事業有成，卻永遠也換不回遺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