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裏,H縣禦鬼選拔賽正式開始了。

為了保證公平公開公正,選拔賽場地就設置在村裏的曬穀場上,讓所有參與競爭的選手毫無保留地麵對觀眾。

杏花村的曬穀場離地有兩米左右高度,前麵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空地右邊一條有一定坡度的小路,可以直通曬穀場。

因此,曬穀場剛好可以單獨成為一個舞台。

參與這次禦鬼海選賽的人們都擠在空地上,一時間,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也幸虧昨晚下了一場暴雨,天氣不太炎熱,要不這樣的人山人海,非得中暑一批不可。

號數靠前的選手,早已在曬穀場上排好隊等候叫號了。

還沒輪到的選手,亦紛紛圍在場下觀看,意圖從場上選手的表現中尋找經驗教訓。

一些機靈的村民摸到生財門道,拎著裝滿花生或是玉米的籃子四處兜售。

與熱鬧的曬穀場相異的,是村裏首富李大福幽靜的五層小樓。

此樓正建在村裏地勢較高的位置,周圍綠樹成蔭,所以盡管離杏花村曬穀場較近,卻並不吵鬧。

但是登上五樓樓頂,又可以俯瞰整個曬穀場,把那裏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李大福的小樓被H縣禦鬼負責人征用了。

李沛先就這樣端坐在小樓頂層搭建的涼亭下,一邊與徒弟張丹事、莫鬆三人悠然自得地品著功夫茶,一邊聽著這次禦鬼海選賽的主要負責人李名生的彙報。

“……她說昏過去之前,好像意識裏到有人操控著自己,幹了什麼就不知道了,還說以前也經常出現過這種情況,她懷疑她有雙重人格,一遇危險就自動覺醒。”

“她在說謊。”

“?”

李名生驚愕地看著開口說話的李沛先。

李沛先卻是頭也不抬,隻是示意一旁的張丹清做出解釋。

張丹清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怪物身上的比較嚴重傷口有幾處:

一處在舌頭,怪物的舌頭先被人撕裂,隨即再用利器切割,我個人認為,能徒手撕裂怪物舌頭的人,不需要再動用利器切割,因此,舌頭處傷害應該是兩人所為。

一處傷害在尾巴,是為巨石所傷,此處應為一人,但是很奇怪的是,石頭上找不到任何掌印和指紋。

第三處是在眼睛,怪物兩隻眼睛均被插瞎,此處應是一人所為,這人手段殘忍,但我們無法獲取這個人的指紋。

剩下的兩次分別是背部和胸部。目測怪物不僅背部脊骨被打折,胸部也被揍得血肉模糊。

而且,最後這個怪物還被吸光所有血,隻剩一具皮囊。

現場留下的“凶器”,隻有一根可以一人環抱的粗木頭,此外要申明的是,木頭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此外,在離怪物屍體不遠處一塊斷裂的石頭上麵,也留下了一個黑乎乎似是掌印的東西,經觀察,這個應是石頭被腐蝕後留下的痕跡。

昨晚搜索的時候,地上倒有幾個腳印,但因為天降暴雨,我們采證不及,所以沒能分辨是什麼年齡段的人的腳印。

然後我們又拿到了這個——繃帶,經分析,上麵沾染的汙物,和怪物身邊那灘汙物,是同一出處的,估計是怪物受擊後的嘔吐物。

而繃帶上殘留的血跡,又與現場怪物留在地上的血跡,是一致的。

所以我們現在對殺怪者的長相、身份、年齡以及目的一無所知,隻能初步斷定這是一個三到四人的團夥,手段殘忍。

而其中有一人是綁著繃帶作案的,作案手法純熟,應該不是第一次。”

如果沈陌陌在場,可能要“嗬嗬”了。

如果她真的作案手法純熟,還能讓張丹青找到那麼多線索證據?

不過沈陌陌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初拿來掩飾手指異樣的繃帶,居然在關鍵時刻幫了她一次。

李名生聽完張丹青的分析後,呆滯了幾分鍾,方才回過神來。

這夥人,竟然有如此心計,能在G市中級禦鬼的嚴密搜索下,一絲痕跡不漏?

H縣什麼時候出現這種人才?不對,也許是外來的。

既然衛生院那個女孩是撒謊,那麼她應該是知情者,也許再稍稍許以誘利,她就會說出實情。

留著這麼一夥能力強,不知道是敵是友是何人的到處晃蕩,實在很不安全,得盡快找出來才行。

而且,是時候加強杏花村裏的安保級別了,還得分出幾隊人夜裏巡查才行。

李名生試探性地對李沛先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沒想到李沛先搖了搖頭,先打消了他再次找林汝探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