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陌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廂房裏已經一天了。
她現在所住的屋子,還是村子裏原來租的那間。
李豔豔沒了,據說需要進行國葬,沈陌陌一行人被當作閑雜人等趕了出來。
而玉箏,本來唾手可得的位置就這麼沒了,她名不正言不順,恨他們還來不及,更加不用說幫他們說話了。
不僅如此,最終,馬良也沒有被放出來。
所以他們這一次進皇宮,是一無所得,非但如此,還憑空背負了一條人命債。
而欒華,則因為追蹤女刺客,都一天了,還沒有消息。
在屋子的另一側廂房裏,張小啟用手肘捅了捅寧名揚,道:“你怎麼也不過去安慰她一下?”
寧名揚麵有赧色:“剛才我進去叫她出來吃飯,可是她說沒事,隻是突然沒有胃口,說等一下再吃……”
“然後呢?”張小啟問道。
“然後?”寧名揚莫名其妙:“然後我就出來了啊,不是剛好碰上你了麼?”
張小啟恨鐵不成鋼道:“你應該牽個小手攬個肩膀,溫聲軟語,好生安慰一番再出來的……”
寧名揚憋紅了臉,說了一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然後摔門而去。
……我是什麼人?!你不是喜歡人家嗎?趁欒華那占有欲很強的家夥走開……趁沈陌陌那傻瓜還不開竅……我就一番好意!!你特麼的……
張小啟氣憤極了。
這段時間,他總算看明白了,這欒華和寧名揚都對沈陌陌有意思,不過兩人一明一暗,擺上台麵眾人皆知的是欒華,藏在心底口難開的是寧名揚。
讓張小啟選的話,他選寧名揚。
畢竟寧名揚是當初與他並肩作戰的隊友,欒華誰啊?不認識。
當然,張小啟是不會承認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老被欒華欺負導致心理扭曲看不得欒華好過這一事實。
也不知道寧名揚是怎麼想的,統共那麼幾人,除了沈陌陌和瞎了眼的雷藏外,其他的人都看得出他的意思——當然,這個“其他人”也包括那個欒華在內。
他偏還要藏著匿著,以為人人都像沈陌陌那個傻子一樣,他張小啟是看不過眼,才幫上一把,這倒好,裏外不是人了這是?
寧名揚摔門而去,卻並不走遠,而是守在沈陌陌的房門前,不敢開口不敢敲門,卻也不舍得離去。
他氣憤張小啟說的話,不是因為裏麵涉及沈陌陌,而是因為裏麵沒有涉及李豔豔。
雖然同伴時間短,但是李豔豔的離去,張小啟卻像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李豔豔這人似的。
如今竟然能輕描淡寫地扯到別的不正經的事情上去!
忽然“吱呀”一聲,沈陌陌的房門打開了,寧名揚一時躲閃不及,便被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沈陌陌握住了一邊手。
“我有辦法了!我想到辦法了!”沈陌陌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激動地對寧名揚說道。
而寧名揚注意力完全不在她的話語裏,他隻是緊緊盯著他的手。
……被抓住的手……不正經的事……
寧名揚傻了眼了。
推開吧,又不舍得……不推開吧,又於理不合。
寧名揚把心一橫,索性不去理會,終究有點羞澀,他不敢與沈陌陌對視,隻把目光投放到另一側,然後,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重複道:“想、想到、什麼、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