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看哪，龍黎汗顏:“姝兒醒後，告訴她我的懺悔。並且有機會帶她去龍族龍之穀，那裏有我送給她的禮物。”
“你這話得像交代遺言似的，再，你又怎麼知道姝兒恨你。”漠羽正色道，難得將自己的目光從他的兩個龍角上移開。
“若不是……”
“若不是什麼？你以為為你姝兒才選擇魂飛魄散，要不要那麼自戀，哪來那麼多俗套劇情。”漠羽翻白眼，對於龍崽崽的性格真是受不住。
一個大老爺們畏畏縮縮的。
不都饒習性是犯錯後推卸責任，隻有重要的人出事才會自己獨攬責任，在龍身上也行得通啊。
龍黎懵，聽不懂她那麼多的外來詞語，可重要的信息卻是聽到了:“姑娘看過夢境了？”
“沒錯。”漠羽道，並且將自己的任務傳達:“姝兒讓我告訴你，她沒有恨你，你不用這樣做傻事，她隻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你想開點兒，用點腦子，龍崽崽。”
沒有恨他……龍黎沉默，忽然就笑了，他都在想著什麼啊。這些年來，都把自己逼瘋了，此次拿那些學生的命來博又是為了什麼啊。
“喂，你這家夥不會是在用護心龍鱗吧。”漠羽反應過來，龍崽崽要實力沒實力，要錢沒錢的，怎麼救啊，隻有那東西。
沒有得到龍黎的回答，就是肯定了，漠羽去拖他，被他拒絕:“為了姝兒，姑娘安靜些吧。”
為了姝兒……漠羽僵住。
看著漠羽的模樣，龍黎道:“姑娘，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什麼事？”
“在姝兒醒之前，將她以前的記憶全部抹掉，現在的蓮姝已經很好，既然是她的選擇，我就應該讓它回歸正途。”
“……”如何下手，這種事。
“姝兒的實力會恢複到前世的巔峰，到時候還要靠姑娘多多隱瞞，這也是我最後的請求。”
“……”漠羽沉默半晌，開口:“先前我想錯了，龍崽崽，其實你是溫柔啊。”
不是懦弱，自攬責任，是他融彙到骨子的溫柔。
“……”龍黎不答話。
失去護心龍鱗，龍黎倒地不起，他的雙眼始終追隨著蓮姝，想要伸手觸碰，卻無法觸碰。
近在眼前，又遠在邊。
恍惚間，他感覺屬於他的那個姝兒正坐在盛開的櫻花樹下對著他伸出手。
漠羽收回手，看著龍黎沒了生息，身體也自動化成灰飛散去，她唯一能替癡情人做的就是仿造夢境術讓他做個圓滿的夢。
一路走好。
……
很久很久以後，蓮姝緩緩睜開眼，感覺眼角黏糊糊的，很不自在，正好對上漠羽燦爛的笑容:“姝兒，早啊。”
“我記得，好像在迷霧中走著，然後……然後呢……”蓮姝拍拍頭，感覺沉重。
漠羽拉住她使勁拍自己的手，道:“你跟那些人一樣，睡著了，現在一切都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蓮姝點頭，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角落躲著個龐大的魔獸，那樣的氣息起碼也是宗師巔峰級別，隻是它沒有攻擊他們，反而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