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卻並不這般以為, 隻道:“葉兄也要對自己精心些才好。”
葉殊不以為意。
他為少族長時, 何等好處不曾享受?如今在這地界, 縱然千般周到, 也未必能入他眼鄭故而精心與不精心,於他而言也無差別。
晏長瀾見他如此,心中倒是想著,日後他還要多積攢些資源, 待葉兄更好些才是。
於是晏長瀾認了門,這兩日就暫且住在此處。
晏長瀾不曾修煉, 夜間隻能躺在床榻上。葉殊本要盤膝坐在床腳修煉,隻是晏長瀾就在一旁, 目光炯炯, 並不入眠, 他無奈之下,也就與他並肩睡下了。
除卻當年血傀狼以外, 葉殊從不曾與人如此親近,哪怕是當初的狼, 亦是他坐在床榻邊上, 如山般守護罷了。而今與晏長瀾抵足而眠,葉殊原以為自己怕是一夜不能安穩,孰料卻並無這般感受,反而隻過了片刻, 就已然睡著。
次日, 葉殊醒來時, 猶覺不可思議。
晏長瀾睜開眼,正對上那雙清冷的眼,不由愣了愣,而後笑道:“葉兄起得早。”
葉殊略點頭:“去練劍罷,不過院子了些,怕是隻能練上幾路了。”
晏長瀾並不在意:“幾路亦可。有的好處,練一練身法也是妥當的。”
兩人走出房門,各自洗漱。
晏長瀾果然開始舞劍,葉殊則盤膝坐在門前,將昨夜漏下的功課做了。
光正好,兩個少年各自忙碌,卻正有一股寧謐。
待忙完了,葉殊道:“出去走一走。昨日走馬觀花,今日也去問一問此間諸物價值幾何,你到山中之後,心中也可有個把握。”
晏長瀾自無不允。
兩人果然便出門走一圈,四處打探一番,待打探之後,晚間又回來休息,待次日再出去一趟。許是因著馬上白霄宗便要招收弟子之故,此處來往的人越發多了,不少都是尋常凡人,各自帶著家中子女、族人,前來簇。
諸多消息,漸漸也被兩讓知。
譬如簇並非隻有修士,凡人更多,修士在簇亦屬頂層的厲害人物;又譬如這方圓千裏之內也並非隻有白霄宗一個門派,尚還有兩個宗門與其鼎立,以及若幹不入流的門派,於夾縫之間生存。
晏長瀾聽得越多,麵上越有深思之『色』。
葉殊知他是在思考如今所知,判斷形勢,並不去擾他——他知道越多,對日後修行也越是有利,不至於被人蒙騙了。
轉眼間,三日一晃而過。
正是白霄宗招收弟子之時,整座山下人影密密麻麻,摩肩擦踵的,幾乎都擠不進去。
晏長瀾和葉殊站在最外麵,但後頭也逐漸來了不少人。
恰此時,從後方強行擠來了幾個年輕人,晏長瀾回頭一看,正是羅子堯、付宣等四個,是過來與他們兩個會合的。
擠過來後,羅子堯語句連連:“葉兄,晏兄你們可知?原來這仙家福地其實乃是修真界,劉仙長非是仙人而是修士,我等所謂仙緣是體內生出靈根,有靈根方可修行,還迎…”他壓低聲線,“……若是靈根夠好,還能拜在內門築基真人門下為弟子,那可不叫人羨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