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殊這話, 羅子堯不由一愣。
替他做事?
羅子堯雖一直覺著葉殊深不可測, 但畢竟也知曉葉殊如今不過是個散修,而晏長瀾方為白霄宗內門親傳弟子。葉殊倏然這般問他, 他便有些猶豫不定——若是旁人, 他恐怕隻會嗤笑, 可也正因為是葉殊,叫他就猶豫起來。
葉殊也無意此時便得他答複,隻道:“你可回去考慮幾日,到時長瀾自會去問你。”
羅子堯聽得更有些訝異, 不由得就看向晏長瀾,卻見晏長瀾自然點頭應允,仿佛經地義,心裏又多出了一些想法。
付宣亦也瞧出一點來。
用過飯, 羅子堯與付宣到底還要苦修, 就同兩人告辭。
待他們離開之後, 葉殊帶著晏長瀾, 去其他的雜貨鋪買了不少煉器材料與各類『藥』材。
回到葉殊的院子裏,葉殊調了一大桶『藥』『液』, 讓晏長瀾進去泡:“晏兄, 半個時辰之內, 便是疼痛無比,亦不可出來。”
晏長瀾看了葉殊一眼, 欲言又止。
葉殊不解:“怎麼?”
晏長瀾開口:“葉兄, 你為何又喚我……”他微微遲疑, 道,“日後葉兄直喚我‘長瀾’即可。”
葉殊想起來,他這般稱呼,原是因麵對羅子堯、付宣二人時,與晏長瀾更為親近,不自覺為之,既然晏長瀾如此,就此改口亦無妨。
他就點一點頭:“也好。”他略思忖,再道,“曾有長輩因我體弱多思,憂我壽元不長,故盼我笨拙些,稱我‘阿拙’,長瀾也可如此喚我。”
阿拙、阿拙。
晏長瀾在心中默念兩遍,隻覺得同葉殊更親近了幾分,心中無限歡喜。
此時他已將衣衫褪盡,跳進浴桶之內,但因著這歡喜之意,那突然襲來的疼痛,竟好似也不再那般疼痛一樣。
葉殊見晏長瀾已泡好了,就出了屋子,在院中將一些鐵塊丟入了火爐之中,鼓動風箱,快速地打出了大約十塊圓盤般的物事。這些圓盤大一樣,都是光禿禿的鐵片,十分光潔鋥亮。
隨後他再用獸皮、鐵棍做出了大約有數十麵旗子,也是一片空白。
做完這些後,葉殊以每一個圓盤、四麵旗子為一套,開始往上麵繪製紋路,若是有人來看,便能發覺它們正是禁製的一種,但這紋路與繪製在法器上的有所不同,每一麵旗子上的禁製都隻是一部分,而禁製的主體正在那圓盤之上。
待繪製完以後,葉殊將法力注入圓盤,使其上方紋路亮起,與此同時,四麵旗子上的紋路亦是被點亮。他手腕一抖,就將這些旗子按照某種方位『插』在圓盤四周,而後這圓盤周圍大約三尺左右方圓之內,就好似有一股神秘力量湧現過來,仿佛是隔絕出了這樣一塊空間般,讓內中的氣息都不一樣了。
葉殊感知一番,微微點頭。
成了。
隨後,葉殊再取來一套物事,同樣在上麵繪製出紋路來。
大約一盞茶時間後,也做成了。
緊接著,葉殊開始做第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