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有風一直不曾多言,這時騰空而起時,才似笑非笑地回頭瞧了瞧。
他心中暗暗嘖了一聲,風弟不解風情,瞧不出這位林道友的心意,他卻是一眼看穿……不過也不奇怪,若他是林道友,也必然不出口。
東三島,西街白府。
因升脈成功,又與花家、鄭家有了姻親關係後,這一原本的支脈在整個白家中地位提升極快,分配下來的資源也大有提升,叫族中的子弟們修為皆有不進境,正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如今的白家主意氣風發,其嫡女白鳳瑤手中也頗有權勢,許多事務,皆由她一手掌握。而家族裏的下一輩中,也都處處以她為尊,待她很是尊敬。
自然,當這西街白府有客人來時,也多是要先通報她的。
這一日也是如此。
白鳳瑤正在翻閱賬本,聽得來人稟報,有些詫異,問道:“你有兩位深不可測的前輩叫你通報,要見我?”
通報之人此刻後背俱是冷汗,苦笑著道:“正是。那兩位前輩至少也是金丹修士,其氣息極為、極為駭人,日前祭祖時,我曾遠遠見過我們白府中的老祖,居然、居然有些相似……”
白鳳瑤頓時站起身來,匆匆就往外走,連聲道:“既然大有可能是兩位老祖,如何能讓他在外等待?應當先請進來才是。”
通報之人也連忙道:“哪裏敢不請?先請那兩位在前院的廳堂之內歇息了,也叫人取了最好的茶水奉。”
白鳳瑤聞言,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不錯,正是要懂得變通,否則一個不慎,便要得罪了人。”
雖那兩位多半是老祖的前輩不曾直接在她麵前現身,應是極有善意的,但他們到底隻是些後輩,可不能“恃寵而驕”。
於是白鳳瑤腳步一轉,就往前院廳堂內走去。
在那處,她赫然瞧見一位氣勢無比淩厲的恐怖劍修,以及其深不可測的同伴。
她也算見到過許多元嬰老祖,但這兩位卻是生平僅見的人物。
僅僅片刻,白鳳瑤的美眸睜大,已『露』出極不可思議的神情,更失聲道:“前輩之意,您是狼前輩的師尊?狼前輩與葉前輩乃是道侶?”出口後,她若有所思,又喃喃道,“是了,理應是如茨,兩位前輩之間,果然並非主從。”
因也見識了許多大場麵,白鳳瑤很快平靜下來,親手又給對麵兩位元嬰老祖送香茗,才道:“前些時日,狼……葉晏兩位前輩的確在我西街白府住,可是幫了許多忙,堪稱我這一支的大恩人了。”
風淩奚看這輩不驕不躁,對她也有幾分欣賞:“哦?”
白鳳瑤笑了笑,幹脆從葉晏二人將她救下時起。
“那一日,晚輩原以為要喪命於海了……”
對風淩奚的身份,白鳳瑤倒不懷疑,一來是這位身為老祖,氣勢更在白府的老祖之,無須在此事欺騙於她;二來他能拿出幾樣沾染葉晏二人氣息之物,那些法器法寶品質接連提升,分明也都是葉前輩的手筆;三來他所言諸多細節一一都能對,須知葉前輩雖替人煉製過不少法寶,可真正與其有所接觸的,還是她白鳳瑤最多,了解也最多。
種種緣由,加之這位將一路打聽尋來之事也都提了提,就更叫人信任了。
於是,白鳳瑤仔仔細細,將與兩人相識後的諸事全數道來,一直到去鄭家參加成婚大典,再到那兩位不知何時離去,如今又不知去了何處曆練……
風淩奚自然聽得認真,待聽她完時,原本心中多少存著的焦慮便削弱許多,他麵帶著幾分欣慰,道:“到海一趟,長瀾竟已結丹,甚好。”
淳於有風則是笑道:“在此還要恭喜風劍主,親傳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已將當年的你比下去了。”
風淩奚瞥他一眼,心情甚好,道:“長瀾每個境界根基都極為紮實,勝過我也不足為奇。你這師叔亦不及他,莫覺丟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