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站著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戴著紫藤色貝雷帽,穿著紫藤色羊絨大衣。白淨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丹鳳眼,眼神似笑非笑,直望著劉子真。
“你就是雨瀟瀟吧?”女孩子問道。聲音很輕柔,又很落落大方。
劉子真點點頭,“是我。您是哪位?”
“我就是‘我很朦朧’呀。”女孩子極為爽快。
劉子真傻了。
怎麼是位清純美貌的年輕女郎?
前生的親人怎麼可能是這個年齡?
或許是他們的孩子,代表他們來見麵?
又或者是他們的轉世?我轉世,他們也轉世,轉世這麼不值錢嗎?
我轉世了,前生的事情不記得了,難道他們還能記得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想請問,您是‘我很朦朧’本人嗎?”劉子真問道。
“如假包換。”女孩子點點頭。隨即,她摘掉帽子,拿在手裏,眼睛望向劉子真。
劉子真急忙接過帽子,走到房間一角,掛在衣帽架上。轉過身來,又見女孩子手提大衣望著他,似乎在等他接過去。
女孩子嘴角上翹,眼中露出頑皮的笑意。
劉子真點點頭,“很高興為您效勞。”隨即將大衣掛上衣架。
必須要很高興為人家效勞,誰讓咱有求於人呢。
在接衣帽的時候,他兩次湊近女孩子,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在方方正正的茶桌前,兩人對坐,喝起咖啡。
似乎誰也不想最早開口話,因此氣氛有些尷尬。
女孩身穿藍色連體毛衣裙,長發散在肩頭,神態非常安靜。染著寶石藍指甲的手指,輕輕捏著銀色勺,在青瓷馬克杯中緩緩攪動,雙目低垂,注視著咖啡漩渦。
望著她,劉子真自慚形穢起來。
看她的衣著和氣質,明擺著是個大家閨秀,非常高雅時尚,令人仰望。而自己則是一個貧窮的孤兒,連番遭人暗算,顧不得參加高考,工作也朝不保夕。
算了,別想歪的了。還是撈幹的,談點正事吧。大家見麵可不是來約炮的。
至此,劉子真就連女孩子的真名實姓都不敢問,直接切入見麵的主題。
“從有記憶開始,我就記得那些名字,但不知道來曆。爸媽也不知道,他們懷疑是我從記住的一首兒歌。但如果是兒歌,裏麵怎麼會有妻子呢?我先前經曆了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難事,我懷疑是前生惹的禍。”
“你怎麼知道有前生呢?”女孩子抬起頭問道。
“我的手指甲、腳趾甲都是金色的。”劉子真伸出雙手,“尾椎哪兒還有個金色的胎記。而且,我還在夢裏練氣功。這功夫可是生的,沒有人教過我,無師自通的那種。如果沒有前世,解釋不通。”
女孩子皺起了眉頭,“練氣功?那你可要心了,不要走火入魔呀。”
“我媽媽也是這麼。不過,應該很安全。我從就自己練,這麼多年了,一直沒發生過什麼事情。”
“身體沒事,精神上呢?”女孩子直視著他。
劉子真愣住。怎麼,你懷疑我精神不正常?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孩子又露出頑皮的笑意,“別生氣,逗你的。你很正常。”
劉子真點點頭,“我知道。”
“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女孩子問道。
“很難……很難處理的事情。”劉子真不肯出是被追殺,唯恐嚇到她。
“我的父母都死了,現在我一個人生活,工作也丟了。你和我前世有緣,我想你也許是我前世的一位親人。這次和你見麵,本來是想請你指點迷津,幫我渡過難關。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不知道咱們前世有什麼交集?”
女孩子認真地端詳著他奇異的手指甲,“不論多難,你都要堅持住。我一定會幫你的。”
您這是所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呀。咱們沒在一個頻道上啊?
劉子真心中暗自震驚。
她不肯回答,也許是有難言之隱。但既然“我可能與你前世有緣。期待見麵”,現在已經見了麵,不出實情,咱們幹嘛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