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子真慢慢回過神來,看到年輕的女財主正凝望著他,滿臉敬慕的神情。
“我臉上又掉東西了?”劉子真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我好佩服你啊!”韓娜讚佩道,“有這麼大的本事,卻又深藏不露。”
劉子真模仿她的口氣:“不許胡!我會翹尾巴的。”
兩人相視而笑。
韓娜又道:“翠姑嚇壞了。是被你嚇到了。”
劉子真沒話。他對那個女人沒什麼好印象。
“她讓我代表她向你道歉。想不到你那麼厲害,後悔對你的態度不恭敬,請你以後不要記恨她。”韓娜笑道,笑容裏含著些許揶揄之色。
“她是什麼來頭?”劉子真問道。
韓娜默然,望著餐桌桌麵。
似乎是猶豫了好半,她才抬起頭,“翠姑是我父親的義妹,起來也不算外人。”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那麼牛氣哄哄。
記得翠姑過,“為大哥做事,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這就明她是受了“大哥”的委派,才來茶座工作的。
“我明白了。”劉子真點點頭,“她名譽上是茶藝師,實際上是替你父親來垂簾聽政的。”
韓娜輕輕歎了口氣,“咱們兩個都還,我爸有些擔心也在情理之中。”隨即語氣轉為強硬,“但我定下的原則誰也不能改變,這個茶座就是給你……給你和我創業的。”
劉子真內心感到震撼。
“咱們兩個都還”,“這個茶座就是給你……給你和我創業的”,韓娜的這些話語,把自己和劉子真緊緊地捏合在一起,似乎不自覺地將兩人的關係確定為一家人了。
保安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相信。
我遇見過好事嗎?凡事多往壞處想想吧。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以後你要多去大院監工,必須按我定下的方案裝修。不然的話,我可不管她是誰!”韓娜的麵色沉了下來。
望著她繃緊的俏臉,劉子真感到身上有些發緊。
他自感有些害怕韓娜不高興。
不過,在這害怕的背後,怎麼還有絲絲的甜蜜感呢?
這次會麵之後的第三,韓娜奔赴京城上學去了,帶著對劉子真人身安全的種種擔憂。
不過,畢竟這是法治社會,畢竟劉子真是鋼筋鐵骨,畢竟劉子真聰明非凡……這些模糊的理由,都給了她莫大的心理安慰。
其實她也知道,這肯定不算完,危險仍然尾隨在劉子真的身後。
韓娜剛走的時候,每都與劉子真聯係,相互報個平安。也許是因為平安、平安再平安,麻痹了擔憂和警覺的意識,於是逐漸拖長為每個周五晚上聯係一次。
劉子真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隻要韓娜不找他,他從不主動聯係韓娜。
很快出了正月,茶座裝修開始了。
劉子真按照韓娜臨行前的交代,每隔三兩就到大院去一趟,認認真真地監督裝修。
翠姑則似乎每都在現場。
每次見到劉子真,她都極為熱情。而且,劉子真越是冷淡,她反而對他越是親熱有加,甚至表現得有些曖昧。
劉子真迅速體會到了翠姑的心理。
她不幸見到了打殺場麵,尤其是目睹了黑衣人的眼睛被我摳瞎。因此在她的心目中,我不但背景很神秘,而且心狠手辣,雙手沾滿了鮮血。每次見到我,她的心裏難免會有陰影。
另外,我是韓娜硬挺的人,她無法趕走,也不能躲避,不得已必須和我共事。因此,她的內心一定非常矛盾。
其實您不用那麼怕我。我雖然沒家沒業,但真地不是亡命徒!
看穿了翠姑難受的心思,劉子真的態度很快好了起來,不再像從前那樣橫眉冷對。
翠姑當然很高興。終於用自己火熱的胸懷,捂熱了這個壞蛋冰冷的胸膛。
事情好像不能這麼描述。
不管怎麼描述,誰都看得出來,翠姑很是開心。她經常抱住劉子真的胳膊,拖著他在大院裏走來走去,那形象簡直是在搞姐弟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