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品茗軒茶館門庭若市。
在一個僻靜的雅間裏,坐著一位尊貴的客人。
他就是金指甲學院副校長蔣萬裏。
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苟。
前額形似滿月,很大很亮。
對了,他的綽號就叫“腦門兒亮”。
此時的蔣副校長,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就仿佛是坐在主席台上。
在蔣副校長對麵,坐著綽號叫做“大前列腺”的劉毅迪。他的臉上,掛著招牌般的冷笑。
原來不隻是在學生麵前,跟誰在一起他都是這副尊容。
屋門一開,楊老板興衝衝地走進來,抱了抱拳,“拜見蔣副校長。”
蔣萬裏微微點頭。
在金指甲基地,所有人的生活都由金指甲學院安排。蔣副校長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主管後勤生活保障。
劉毅迪冷笑:“今兒個可是我請客。”
楊老板笑道:“也隻有您能請動蔣副校長。這麼大的麵子,哪能讓您請客。今天我請。”
劉毅迪擺了擺頭:“這評價好像很中肯。”
楊老板轉臉向蔣萬裏問道:“您感覺怎麼樣,這甘露飄雪?”
蔣萬裏微微點頭:“不錯。名不虛傳。”
楊老板試探道:“如果您能常來,我專門布置一個房間,長期給您備著。”
蔣萬裏神色矜持:“不必了。”
劉毅迪冷笑道:“剛說你絕頂聰明,怎麼突然又迂腐起來了。”
楊老板眉頭皺起:“這話怎麼講?”
劉毅迪道:“你就不能備上幾斤甘露飄雪,請蔣副校長自己在辦公室喝嗎?”
楊老板微怔,隨即苦笑:“哎呀我的劉教授,直到現在,這甘露飄雪的進貨渠道還沒理順。我這裏備貨太少,拿出幾兩來沒問題。可要是送給蔣副校長,我怎麼能拿得出手啊。”
劉毅迪冷笑道:“你這是謙虛呀,還是吝嗇呢?又不是不給你錢。”
楊老板表情緊張:“啊不不不。劉教授說笑了。真的缺貨,真的缺貨。”
蔣萬裏打斷他們,輕聲問道:“恩師身體還好吧?”
楊老板道:“很好,很好。”
蔣萬裏又問:“還是總到各山巡遊嗎?”
楊老板搖搖頭:“不是每天了,也不去遠山了。隔三差五地到斷塵山或是望秀峰去修養。”說著,他眼珠一轉,“巧了,家父今天也在這兒喝茶呢。”
蔣萬裏肅然起身,“請你帶路,我去拜望他老人家。”
楊老板急忙攔住,“您先請坐,您先請坐。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也好。”蔣萬裏重新坐下。
楊老板快速走出。
功夫不大,屋門開處,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進來,“聽說蔣副校長大駕光臨,老楊冒昧前來拜見。”
老人雖是滿頭白發,卻又聲若洪鍾。
蔣萬裏驚得站起,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怎麼敢勞您屈尊。應該是學生過去拜望您才對。”
老人哈哈大笑:“我親自過來,是有事相求啊。”
蔣萬裏道:“您說。”
老人道:“甘露飄雪供不應求,可是進貨渠道卡得厲害。您能不能開開恩,讓品茗軒自己進貨呀?”
老人臉上漲紅起來,顯然是因為央求學生而感到慚愧。
蔣萬裏頷首:“一切聽恩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