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測的接近(1 / 3)

天峰宮的秋夜是花兒散發著香味的好日子,菊花跟桂花爭相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南宮景抬頭,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撒下皎潔的月光,好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白霧。靜靜地,一陣清風打破了夜的寂靜。星星花仰著臉,幾隻煽動著翅膀的小飛蟲飛來飛去,好像給趴在岩石上的蛐蛐伴舞。

這樣的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美麗的,可是南宮景卻因為憶起太多,困惑不已。她停了腳步,看著西陵宇說道:“我聽哥哥說過,這天峰宮原來住著的宮主一家都是極好的人。”

明明不過普通的一句話,可是西陵宇卻感覺到南宮景周遭散發的寒氣答道:“我與龍宮主一家並不熟悉,不過倒是耳聞已久,隻是沒想到……你認識他們?”

南宮景就著台階坐了下來,說道:“不認識,隻是聽哥哥講過。隻是好奇這麼好的一家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你看看滿園的美景他們似乎並不知道換了主人,依舊沒心沒肺的爭奇鬥豔。”

西陵宇笑著道:“倒很少見你感懷這些世事,這花草樹木多數本都是後來移植過來的,自然與前人無關,何況這景致也不通這些人情世故,隻是負責花好月圓,何罪之有?”

南宮景冷笑一聲道:“何罪之有?難倒人就有罪了?”

西陵宇靠近她,認真的看著她問道:“你與禦龍天峰宮什麼關係?”

南宮景側首,對上他漆黑一團的眼眸,說道:“禦龍天峰宮滿門被滅,我若能攀上關係估計也葬身於此了。這些年我雖不長在天羅可是也不長在這天峰州,不過是道聽途說有些可惜罷了。隻是你為何如此緊張?”

西陵宇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道聽途說,也不必太在意了。這其中未免有些沽名釣譽之事,逝者已矣,我們也不必再議論。”

南宮景將腿腳伸直、抬手,從指縫中看著圓月,漫不經心地問道:“沽名釣譽?看來你這兒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啊,可要講與我聽聽。”

西陵宇見她興致勃勃,不想壞了她的雅興,可是有些事他也不關心自然是不盡知的,說道:“我隻講一些我知道的,你權當聽個故事。”

南宮景點頭道:“不過就隨便說說,我自然也就當聽個故事,自然不會與他人說的。”

西陵宇慢慢說道:“禦龍天峰宮是父皇登基後不久才歸入我西夏國的,那時候我還小,隻是聽說父皇與宮主是意外結識的,他們也是情同手足。雖然名義上天峰州歸屬西夏,可是這些年都是自成一國,西夏也從未幹涉其治理。而且他唯一的女兒龍筱筱,父皇也封她為外姓公主,位同皇子。”

南宮景冷哼一聲說道:“原來你父皇是如此情深意重之人!”

西陵宇感受了南宮景的敵意,問道:“你既然與禦龍天峰宮無關為何每次都對我父皇如此大的敵意?”

南宮景整理完情緒說道:“我隻是不喜歡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帝王不是雙手蘸滿血跡,為何說的如此宅心仁厚!”

西陵宇繼續道:“你說的我懂,可是在我心裏父皇是一位極好的君王,自然也是一位好父親。”

南宮景收回手,低頭專心搓揉雙手說道:“你還是給我講講禦龍天峰宮的故事吧,我是孤兒聽不得這些家庭美滿的事。”

西陵宇沒想到自己居然戳痛了她的傷處,改口道:“這些年禦龍天峰宮與西夏一直很好,我一直駐守邊疆,也常聽人說起龍申宮主的豐功偉績,他守著天峰州等於守住了西夏的大門,這些年的太平自然是他功勞最大。不過滅門之禍原是因為他與其它部落的糾葛引起,與西夏並無關係,而且那些部落首領已經全部斬殺,也算是告慰了他的在天之靈。”

南宮景忍著極其辛苦,冷不定的晃了一下身體,西陵宇順勢將她扶正,南宮景推開他的手說道:“什麼部落?之前西陵楚不是說是奸細所為嗎?”

西陵宇訕訕地收回手說道:“這其中緣由我本不清楚,我也是奉旨接手天峰州才略微打聽了一些,應該是龍宮主聯合幾個周邊部落準備組成一體脫離西夏,最後起了內訌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盟友滅了滿門。父皇看在兄弟一場,所以才對外宣稱是奸細所為。”

南宮景嗬嗬的笑了笑,起身說道:“食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我也改睡覺了。”

西陵宇看不出她的情緒,有些著急的問道:“你如果還想知道別的,我讓人仔細再查查就是了!”

南宮景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左右不過是聽了個故事,至於始末估計隻有死的人才最清楚,本就是無關的人你也無需費心了。”

西陵宇看著獨自走向廂房的南宮景,總覺得這事情不如她說的那般輕鬆,可是她之前來過天峰宮也不見她有異樣,西陵宇想著估計是自己多心了,雖說南宮景生父不詳,可是她與禦龍天峰宮應該是不可能有所瓜葛的。他是親眼見過老宮主的夫人的,那個比他母後還美麗的女子,她一顰一笑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且坊間傳聞他夫妻二人伉儷情深,膝下也隻有一女,南宮景與他們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

西陵宇追上了前麵的南宮景說道:“你倒是熟悉這天峰宮,我還以為你來過呢?”

南宮景回頭答道:“上次不是來過嗎?上次你也是讓我住的東廂,莫非今日我要住西廂,看來是我唐突了。”

西陵宇察覺了南宮景的生分,急忙解釋道:“不是,你自然是住東廂。對不起,我……”

南宮景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是主我是客,自然是客隨主便了。我隨性慣了你不要見怪才好,如果沒事我先休息了。明日你借我匹馬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西陵宇拉住南宮景推開門的手,問道:“你為何如此與我生分,既然與禦龍天峰宮無關,你何必介懷?”

南宮景使勁甩開了西陵宇說道:“希望四皇子還是自重些,我雖輕浮慣了,不過也是有所喜好的。四皇子確實不在我喜好的範圍內,你我雖是朋友,但是男女終究有別,我不是很在意流言蜚語,但是也不希望與皇室糾纏一起,希望日後你我不要越了朋友的距離。還有禦龍天峰宮也好,天峰宮也好,都與我無關,我心情不好不過是出門數日有些疲憊,現在我隻想好好休息,希望不再被打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