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拂曉,柔和的陽光透過雕花的古窗斜斜地射進屋子裏。這一連兩日都困在天羅皇宮這個大牢籠中,南宮景覺得特別不自在。醒了以後她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郡主,郡主?”門外的宮女敲門喊道。
南宮景聽這急切的聲音想著應該是有什麼事的,她睡覺時一貫喜歡鎖著門,顧不得穿上外套,一身秋衣秋褲便下了床。
“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南宮景打開門問道。
“長公主昨夜應發了一宿的燒,早上起來越來越燙、現在已經昏了過去!”那宮女驚魂未定,滿臉焦急的說道。
南宮景不等她說完三步並兩步的朝長公主的寢殿走去,她那緊張的模樣落在小宮女的眼中怎麼看都是那麼的情真意切不像裝的,明明是母女情深,可是昨晚為何她卻堅定的回絕長公主要她回歸天羅的提議,而且屋外的她都聽見她嚷著說自己並非長公主所出,更不願與天羅有所牽扯,若非如此長公主也不至於坐了半宿以至於體力不支發起高燒。
待南宮景走到長公主床前,旁邊的幾個貼身宮女早已退到一旁,隻見她蓋著厚厚的被子,原本有些蒼白的臉此刻已經燒的通紅,她用手使勁攥著被子一角,可是仍舊止不住的打著哆嗦,頭上的汗也如雨似的落下來,總掛著微笑的臉此刻也被痛苦的不知所措的模樣替代。
南宮景一把掀開厚厚的被子,換了一床薄棉被幫她蓋上,旁邊的宮女不解欲上前阻攔,可是南宮景冷眼掃過,眾人便不自覺的再次退到了一旁。
“長公主燒成這樣,你們可去請過太醫?”南宮景冷冷的聲音響起,那幾個宮女齊齊跪了下去,隻見帶頭那個剛去喚她的宮女說道:“郡主贖罪,長公主是昨夜起發燒的,可是她不讓我們去請太醫,今日早起的時候更嚴重了,剛才我們勸她可是她還是不同意,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昨兒回屋後,可有什麼人來過?”南宮景用溫毛巾使勁兒擦拭著長公主的臂彎問道。
“不曾有過,昨兒您回屋後,長公主她坐著大半宿,想來是累著了。”那宮女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已經如蚊嚶了。
“你們多燒些熱水備著,然後再換些溫水過來,順便讓廚房熬些退燒的湯藥跟粥,把窗戶開些小的縫隙、讓外麵的空氣流通進來,誰力氣大一些的過來幫我扶著她……”南宮景有條不紊的吩咐著眾人。
“姐姐,長公主怎麼了?”夏青青聽著這屋的動靜也尋了過來,一進屋變看著南宮景將昏睡的長公主翻來覆去,她著實嚇了一跳。
“她這是發燒久了,體力不支昏厥了的而已。”
南宮景雖回頭看了夏青青一眼,可是手上的熟練的動作不曾停下。
夏青青立在一旁也隻能遞著毛巾,突然道:“還是宣太醫吧姐姐,雖然你是長公主的女兒,可是她的身份並非一般,若是有個閃失我怕……”
南宮景頭也不回的答道:“不過就是發燒,不礙事的,讓太醫來也就是開些驅寒散熱的藥,那些我已經讓廚房熬上了。”
說話間長公主醒了過來,南宮景拔掉她人中上的長針,問道:“可感覺好些了?”
長公主點頭,臉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通紅了,南宮景繼續道:“身體是您自己的,您這麼不愛惜自己,別人想幫你也是沒有辦法的。”
長公主幹涸的唇部微起,看了看旁邊的夏青青,夏青青立馬端上茶水,她小抿了一口道:“青青可否帶她們下去,我有事與景兒商議。”
見眾人退了下去,南宮景將她扶起,背後放一個大大的靠墊讓她靠在床上,然後問道:“您這剛好一點,有什麼事情等以後說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