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醒來之後倒是一如往常,可是不多時又開始抽搐,吃的食物也盡數吐了出來。就這樣折騰了一天,那天夜裏我們聽到了他營帳裏有動靜趕了進來。帳裏當時是一片狼籍,他還將自己泡在冷水裏,渾身濕透了,臉色也是紫青色,我與冷楓想將他從裏麵拉出來,沒想到他居然紅著眼與我二人大打出手,最後還是因體力不支倒了下去。”清淩說完臉色也不是很好,可見當時東方朔肯定也是就死一生的。
“我當時去喚軍醫,可是主子醒來卻與清淩再次打到了一起,還一直嚷嚷著頭疼,說渾身被螞蟻啃咬一般,他揪著頭發那樣似乎要死了一般,可是軍醫依舊查不出他哪裏出了問題。他怕傷著我們便讓我們將他綁在床上,為了穩定軍心也不回王宮,就一直在這兒僵持著。”冷楓說道。
“那禦醫呢?”南宮景繼續問道。
“禦醫也是昨日剛到的,同樣是查不出具體的病因,但是他說聽說過苗族素來擅長下蠱,惑人心智,有可能是給主子下了類似的蠱!”
“那苗族可有動靜?”南宮景皺眉思考了片刻問道。
“那日之後,他們再次集結了人馬,可是這幾日他們隻是多次試探不曾與我們正式宣戰。”
“那東方朔在發病前可有什麼異常?”
“自從您上次解了主子身上的餘毒,主子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就是以前他也不曾出現過這般情況。很顯然他每次發病自己都控製不住的,您不知道他是個自製力多強的人,而且這些年他有多隱忍,若不是到了極致他絕不會這般。就是當年皇帝與他發難,將他關在慎刑司他也不曾露出那樣的麵目。”
“我看就是他們給主子下的蠱,我這就將他們頭領抓來,他若解不了這蠱,我就一刀解決了他。”
“冷楓,主子說了,一切等他醒了商議後再決定,若是你打草驚蛇,到時候你以死謝罪都不夠的。”清淩拉著站起來的冷楓喝道。
“那難道要眼看著他們用這巫術控製主子的心智、折磨主子嗎?”冷楓嚷道。
南宮景伸出手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不要打攪到他,除了剛才這些,可發現了別的什麼?比如他吃飯怎麼樣,睡的怎麼樣?”
清淩看了看南宮景,臉色頗為難看的開口:“主子的飲食習慣一直是有專人照看的,飲食上一直都是按他素日愛吃的準備,他的胃口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隻是前幾日那小廝兒私自出帳營便沒再回來,估計是凶多吉少。這幾日廚房的日怕被責罰也不曾言明,還是禦醫來查飲食才問出來的。”
“他是那日走的?”南宮景神色凝重的問道。
“莫不是主子真的被下毒了?可是他是在主子發病兩日前走的時候,這時間上……”
“帶我去廚房看看?”南宮景吩咐道。
清淩又交代了冷楓幾句,便帶著南宮景走了出去。剛好碰到了尋過來的雲天等人,南宮景看著眾人,又看向了天羅的兩個密探道:“謝謝二位送我至此,你們可以回天羅了,東方太子邀我在此小住,你們也可以回去如實稟告你們的主子。”
密探拱手道:“屬下收主子之命,要護小姐安全,如果現在回去肯定要受責罰的。”
南宮景眯眼道:“你們是天羅的密探,若是讓你們待在這東涼軍營,估計不多時也是凶多吉少,趁著我現在還能護你們周全趕緊離開才好。若是你們主子怪罪,讓他記在我頭上,我回去自然會去找他的。”
密探又不是傻子,南宮景既然挑破了他們的身份,這軍營他們怕是待不下去了,告別了南宮景,便由清淩吩咐的一小隊人將他們護送了出去。
南宮景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密探搖頭,想著這些都是心眼賊多的人,這留下來護她周全事小,探東方朔的病情才是大吧。可是這次南宮景真的想多了,天羅皇帝既然能送南宮景過來,就沒想此刻與東方朔為難,可惜南宮景不懂。
“小姐?”雲天喊道。
南宮景回頭看著身後三人道:“你們去一個人在營帳門口,接應之前回天峰州的人,估計他天亮前也就趕到了。再有一個人混進隊伍裏,明日早膳的時候散布太子已經痊愈的消息。雲天你去東方朔的營帳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吩咐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營帳,若有任何差池我唯你們是問。”
三人齊齊的狠狠點頭答應,清淩問道:“南宮小姐,那我呢?”
南宮景笑著回道:“咱們去廚房,我有些餓了,你去把平日裏做飯的廚子都召集起來,我口有些叼,不好吃的入不了口。”
清淩先是一愣,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按照南宮景的要求命人將一幹廚子都從被窩兒裏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