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宮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斷斷續續下了一天一宿,遺憾的是這場雪隨下隨化,雖然下了一整天,地上卻沒有積雪,隻有樹葉上和牆角處留下少許積雪。
俗話說:一天之計在於晨,初冬最美的應該是霧吧,尤其是這早晨的,太陽還沒完全出來,天地間似乎被套著一層迷紗。就如南宮景的未來,迷茫且黑暗。不過她倒是堅信她一定能扛過去的。
這一宿,西陵宇輾轉難眠,索性把天峰宮的瑣事交代下去,待完事天已拂曉,他便馬不停蹄地向零陵城出發。
不過那邊南宮景可算把沒心沒肺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夜好夢,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夠意思?”南宮景一邊梳著頭發一邊喃喃自語道。
“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蕊兒進門便看著南宮景秀眉微蹙、似有苦惱,有些擔憂的問道。
“蕊兒,你說若是西陵楚管理這天峰宮會是怎樣?”
“現在天峰宮的宮主不是四皇子嗎,小姐怎麼會想起那個二皇子呢?”
“感覺這天峰宮又要變天了!”南宮景兀自開口,給了蕊兒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蕊兒思索片刻道:“小姐,我知道您是可惜了這天峰宮,也知您與四皇子關係交好,可是老宮主的意思不論誰接手這天峰宮都與咱們無關。您不想離開這兒我們且依著你,咱就在這兒守著玄關閣好好過著咱的日子。這西夏王庭的事兒咱沒必要參合進去,咱們不招惹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會與咱們為難,您說呢?”
蕊兒的苦口婆心南宮景自然是理解的,可是真的會如她所說那般各自安好嗎?南宮景怎麼也是不信的,自從她上次去完皇宮,其實這場戰爭的序幕已經拉開了,隻是還未到劍拔弩張的時候。
她搖了搖頭道:“蕊兒,我沒有選擇父親給我留下的路,不是因為我自己,是因為禦龍天峰宮那一百多條人命,如果不能幫他們手刃仇人,我有什麼顏麵苟活於世呢!”
“小姐,可是……!”蕊兒這些時日不是不知道南宮景的籌謀,可是當親耳聽到她說出來,除了激動更多的還是擔心。
“安啦,你家小姐不是魯莽的人。你不是說出事前西陵楚去見過父親嗎?這其中的事情會會他就可以了?”南宮景拍了拍蕊兒有些激動的雙手,示意她不要過於緊張。
“可是小姐……?”蕊兒仍舊不安的開口,可是勸慰的話終究還是卡在喉嚨裏沒有出來。
南宮景露出一個讓她寬慰的笑容道:“放心,我暫時不會與他怎樣,是敵是友總要搞搞清楚的。”
蕊兒聽完總算鬆了口氣,但是轉念間有擔心道:“那小姐準備何時動手?”
“不急,剛好我要去零陵城一趟,順便看看那邊的狀況!”
“小姐我也要去,您別瞞著蕊兒,蕊兒這條命是宮主給的,勢必要與小姐生死與共!”
“傻丫頭,我又不是去赴死,再說若是真的去赴死多你一條命做什麼?難道送命還有買一送一的?”
“小姐!”
“好啦,好啦!你幫我收拾收拾,下午我便去了,這次過去主要是有事與紫棋商量!”
“那我呢?”
“你自然還是守著玄關閣,守著景苑啦,別忘了這兒才是我的家,你幫我守好了!”
“好的,小姐!蕊兒一定不辱使命!”
初冬的天峰宮,遠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煙霧。經太陽一曬,地麵凍結了一夜的冰霜,開始溶化了,冒著熱氣。穀秸上,草垛上,熱氣緩緩上升,而炊煙就像一層薄紗,纏繞在樹頂。大地一片光明,迎著大道幾匹快馬揚鞭而去。
出了天峰宮,霧變得越來越厚實了,白茫茫的一片!萬物像披著一條白色的絲巾似得,讓人捉摸不透那雲霧中到底是什麼?引人無限遐想!遠處的山峰看不見頂兒,那山兒就跟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親昵的在玩捉迷藏;東躲西藏,若隱若現的,有點讓人摸不著北!風兒陣陣的吹著,帶來了刺骨的涼氣,發絲隨著那北風舞動著;也或許是和風兒嬉戲打鬧吧!那最後幾片樹葉毫不留情的紛紛落下,在大地上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南宮景等人走的官道,在那輪明月還未徹底掛上樹梢前,一眾人總算趕到了零陵城。
雖然已是入夜時分,但是街道上的人並不少,看著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想著上次來這零陵城也沒好好逛逛,南宮景一時興起,準備在這古代的大街上走走。
“雲天,你帶他們先去跟紫棋會合,我溜達溜達再過去找你們!”南宮景說話間已經下了馬。
“小姐,這零陵城不比天峰宮,還是我陪著你一起吧!”雲天隨即下馬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