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免貴姓楊，這個家夥姓李。”
“這個區吧，哦，我們佳苑區目前很難，不先管理，單單是設備就有很多老化的地方，那巷子裏的燈，都快黑了一年了，就是沒人修。”
大爺變得亢奮了起來，拍著大腿，表情很是嚴肅。”
“對對對，還有護欄，都被皮孩兒弄掉不少，上鏽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刷一下漆，我可不嫌味大，就是看著敞亮也不行嗎？”
另一個大爺也讚同的點了點頭，指著遠處的樓層，示意道。
隨後裴戈帶著兩人胡亂扯了很多，連哪一家的住戶做菜喜歡放嗆人的辣椒的事都扒了一遍。
“嗯，對了，楊大爺。”
裴戈覺得氣氛炒的差不多了，仔細盯著他們的表情，開口道。
“那個區後麵的水塔都用不上了吧，為什麼不打算處理一下，都占了多大的地，我看還不如拆了做你們想要的停車場。”
“這……”
兩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猶豫了起來，最開始回應裴戈的楊大爺最先反應過來，朝著裴戈搖了搖頭。
“不好，那裏沒人願意招惹。”
“是啊。”
完，另一個人還歎了口氣。
“曾經那個水塔確實用了很多年了，可是過去了怎麼多年，現在也沒有什麼用了。”
“那……”
裴戈抬起來了頭，看著從這裏也能看到的龐大建築，不解的撓了撓頭。
“關鍵是沒人願意動下麵的房子，就在旁邊的老房子。”
聽到這，裴戈就意識到終於到了自己想要的話題了，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引導著他們。
“不打算拆遷嗎，或者區沒有補償嗎？”
“這倒不是。”
楊大爺也不好這個，遲疑了一會，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會，他才開口。
“那地方玄乎，有人經常聽到裏麵有人哭！”
“我跟你哈，你可千萬別進去，上一個不怕死的保安招惹裏麵，在門口聽到一聲哭，就嚇跑了，生了一場大病，嚇得半死。”
“對，還最後辭職了，直接嚇破膽了。”
最後李大爺還讚同的點了點頭，再也沒有之前的輕鬆樣子。
“你們記者不就是喜歡打聽什麼嗎，可別拿命開玩笑。”
裴戈一臉讚同的點著頭，心裏怎麼想的就不打算給他們了。
“那，能講一下嗎。”
過了剛開始的凝重，兩人也顯然從中放寬了口。
“之前也了，這裏之前是一個家屬院，是這裏一個飲料公司建的。”
“然後在這裏被改成區之前，這裏基本都是這裏的員工，我和老李都是包裝部門的。”
“然後，當初這裏建成的時候，對於我們這種職工來講，這裏的房價很低，我呢，也就是在那時候買的房子。”
“而水塔那裏，是我們包裝二班的一個女人自己蓋在那裏的。”
“自己？”
裴戈似乎抓到了什麼要點，喃喃的低聲自語，繼續聽了下去。
“其實也不能是自己，這全是廠子裏的一種……一種好意吧，主要是很多人幫忙，廠子裏也默認。”
楊大爺感慨了一聲，想到了些東西，唏噓了起來。
“她的愛人是區裏的保安，在廠裏介紹認識的，還沒結婚，就住在了一起，兩個人家裏都沒有錢。全靠自己打拚，可是就算房子有折扣，兩人也負擔不起，所以一直住著單身宿舍。”
“可是頭一次她的手在貼商標的時候，兩根手指被流水線機器夾斷了，廠裏也沒有什麼壞心思，趕忙送醫院賠償一步到位，可是就算是接上了，兩個手指也不靈活，沒法繼續工作了。”
“然後，檢查的時候正好被查出來了懷孕。”
（這！）
這一次，連曉曉也坐不住了，緊緊的握住了裴戈剩下的那隻手。
（這次的假采訪，弄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