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還在繼續。
蘇眠卻是“臨陣脫逃”。
蔣繼深親自送她走的,還是走的後門。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蔣繼深扯什麼,好像因為知道了那個一夜情的對象是蔣繼深之後,蘇眠對其他的一切開始淡化,而對那晚上的顛鸞倒鳳,卻開始逐漸清晰。
她臉色非常不好。
所以蔣家的司機送她回去的時候,也隻當她身體不太舒服。
蘇音琳沒再來電話,蘇眠捏著手機,卻像被一座山壓著。
一路上,滿腦子竟都是揮之不去的情|色畫麵。
女人嬌喘,男人粗重的呼吸。
疊在一起的畫麵,還有那些被撕扯掉落在地上的衣物。
蘇眠忍不住伸手抱著腦袋,可越是不想去想,那些畫麵就越發清晰。
那晚之後,她第一時間吞下避孕藥,也第一時間回了國,其實沒多少時間再去回憶。
現在卻好像是洪水被衝開了閘。
蘇眠這才想到,其實那晚上,沉默占有著的自己的男人,是有過話。
那聲音,已是徹徹底底和蔣繼深的重疊——
“你是第一次?”
“既然上了還想跑?別亂動!”
“不舒服?我看你很舒服,你可以叫出來,隻有我聽得到。”
………
蘇眠趕緊打住。
那些話,的確是蔣繼深過的。
現在回想起來,可不就是那樣低沉渾厚的嗓音嗎?當時她迷迷糊糊的,大概也知道,聲音格外好聽,所以也會想過,可能對方長得也不會太差吧?
可,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那個人經常會是蔣繼深,蘇眠隻覺得,塌了。
一切都亂套了。
這晚上,誰都在忙著自己的事,蘇音琳也沒再找蘇眠。
蘇眠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第二醒來的時候,時差加上精神的問題,讓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差勁。
蘇眠本來是想畫個淡妝,稍微掩蓋一下。
但轉念一想,就直接頂著一張素顏下樓了。
她是真以為,蔣繼深不會在這個家裏的。
這幾她也已經看出來了,蔣繼深和蔣叔叔的關係其實一點都不好,父子之間,大概也就是粉飾太平。
所以之前,蔣繼深也不住在這裏。
可今,當自己下樓,進了餐廳的時候,看到那個坐在左手邊上,正疊著長腿,在翻閱著報紙的男人,蘇眠嚇得隻想掉頭就走。
就是偏偏腳底跟被黏上了強力膠,怎麼都挪不動。
當然自己心裏很清楚,這種時候掉頭就走,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眠站在餐廳門口,心跳莫名有些亂。
蔣繼深穿了白色的毛衣,白色的褲子,溫柔的顏色,削弱了一些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多了幾分溫柔。
晨曦落在了他黑發上,蘇眠下意識望過去的時候,仿佛是可以看到男人身上被鍍了一層金,讓人移不開眼睛。
“準備站著吃早餐?”蔣繼深頭也不抬,低沉的嗓音隔著報紙傳來。
已經這樣了,蘇眠知道自己光是逃避不是辦法。
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坐在了蔣繼深的對麵。
這是他們之前吃飯的時候坐過的位置。
但一直都不見蘇音琳和蔣叔叔,蘇眠也不想問蔣繼深,這個時候,傭人端上早餐,就順勢了一句:“少爺,姐,先生和太太已經出發去機場了,早餐今就你們兩個人一起吃,裏麵中式和西式都有,少爺和姐想吃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