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雨嘩嘩啦啦的下著,雨水趟過屋簷,形成水簾打在院落的磚石上。空偶爾滾動雷聲從院落上方竄過,與雨聲交織在一起,以及屋內動人心弦的節奏拍子。
輕柔的身姿邁動,桃色長裙輕灑,猶如片片花瓣飛於地間,長袖漫舞偶然間遮掩,隨著輕搖的絲竹之聲,慢慢露出桃花燦爛般的容顏,就像花蕾在刹那間綻放
名為無垢的‘女子’在學習著袖舞。
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魏忠賢與人交談的聲音,不過並未打擾到這邊全神貫注的練習。交談聲,中途會停下來,隨後又是一陣響起。有人自門外進來,矮矮胖胖的高羊笑眯眯的低聲與魏忠賢結耳交談。
“此事當真?沒有看錯?”魏忠賢顯然對這事保持懷疑。
“千真萬確啊”高羊猶豫的看了一眼,其餘座位上吳用等人,防患似得壓低嗓音:“眼線那邊是這樣的,燕青原本就與淑妃娘娘有舊的,時常打著給雨千戶送東廠消息的名義,偷偷過來探望淑妃。”
吳用耳朵抖抖端起茶杯,不自然的笑笑,朝那邊的魏忠賢看了一眼:“會不會是東廠白寧的詭計?或者有人串通好,故意設計的一出戲呢?”
“怎麼可能——”不等魏忠賢答話,高羊臉憋的通紅指著自己:“咱家跟著督公的時間可比各位長,要我吃裏扒外,你們還不夠資格。再了,這事要是捅到官家那裏,那白寧的東廠還要不要開了?這樣的戲,他敢唱嗎?”
魏忠賢閉目點點頭。
“羊的也是沒錯,若是拿那種事來設計,簡直就是瘋子,一個不慎不僅僅是滿盤皆輸的問題,就連命保不保得住都尚未可知。”
大雨混著雷聲響在外頭,吳用皺著眉看了看裴寶姑,以及聶雲,隨後思慮片刻,也點點頭道:“督公的有道理,這樣的賭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開的,若是這事是真的話,利用的價值就非常大了。隻要扒掉白寧東廠提督的外衣,頂多就是一個江湖高手,想要殺他,事情就變的簡單許多。”
“到時,女子要為夫報仇”
那邊聶雲也同時點頭,“聽他武功很高,我早就想見識一番。”
“事情雖好,但總得要親眼目睹才行啊,本督今也看完了無垢姑娘的才藝,到底是進步許多,現在又得這樣的消息,今日可真是不虛此行。”魏忠賢隨即又皺皺眉頭,起身往外走,道:“事情原委,本督今日回去觀察幾日,縱然屬實,可北伐之事糜爛如斯,咱家原本也是顧全大局的人,可公私自然要分明的,北伐是國事,官家的家事也是國事,本督隻好選擇觸手可及的先做下來。”
“督公忠心體國,才該是國之肱骨。”吳用扇著羽扇拱手了,起身恭送。
那邊魏忠賢腳步極快,擺下手時,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出了西緝事廠門口,鑽進馬車,片刻,車廂輕輕搖晃。
“哈哈哈啊哈哈哈!白寧啊白寧你不是好厲害的嘛,現在如何了?”那聲音笑的惡形惡狀,肆意發揮。
車轅滾動起來,裏麵的身影前仰後合狂笑。
隨後,身軀定了定,握住拳頭一捏,笑容變的猙獰可怖:“這次換咱家抓住你了,兩個耳光的事,馬上就可以和你清算了,看你怎麼辦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