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寧與盧俊義談話的兩後,在北方,燕雲十六州之一的武州,一場風暴般的兵鋒席卷了這座城池。
日漸西斜,黑色的濃煙升騰到空,屍體鋪砌在城牆上,暗紅色的鮮血與屍體交織在一起,形成蒼涼的圖案。牆頭上,一名將領瞭望著城池,遠遠近近的幾處火焰還在城中燃燒,半死未死的遼人士兵躺在地上無力的呻吟,然後被女真士兵清點出來,補上一刀。
他叫完顏宗翰,金朝相國完顏撒改的長子,女真名叫沾罕,十七歲時便參與完顏阿骨打造反攻遼,如今已過去數個年頭,從一個勇猛的毛頭子,變成了獨擋一麵的人物。此次三麵合圍燕京其實原本上不需要這麼做的,但接到自己最尊敬的人的命令,他沒有拒絕。
從書信上的字間裏,完顏宗翰看的出金國那位皇帝是要鍛煉一下四世子,讓他與自己一道攻取武州、新州二地的。
“…沒有一點難度啊。”望著肆虐的女真士兵,他沒有選擇禁止,這座城池是女真的獵物,既然獵物已捕獲,讓獵人們享受成果沒有什麼不妥,唯一不妥的就是這座城裏的百姓居然沒有多少反抗……
不遠處,城牆下麵有人快步走上來,麵容看上去頗有些年青的將,全身都是血淋淋的血跡,過來便是抱拳,一臉興奮的模樣,“宗翰!怎麼樣…怎麼樣…你在後麵指揮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我殺上城頭?是不是很厲害!!”
那邊,完顏宗翰冷冷的嘴角浮出笑意,點頭:“看見了,是很厲害…”他話頓了頓,或許察覺自己的語氣不太適合現在的情況,笑容收斂,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兀術,你要記著再厲害的猛虎也鬥不過狼群的,一個人的英勇不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pb好了,吩咐下去,整合兵馬立刻開向新州,到了那裏,你不可私自攻城,多看看,一場戰鬥是該怎麼打的,多去學會分析,找出敵人的弱點。”
對麵年輕的將領下意識的點點頭,“出來時,父親讓我多聽你的,看你怎麼打仗。”他著,邁動了下腳步,提起踩下去,一個尚有些氣息的遼人士兵腦袋發出哢嚓的聲響,便停止不動了。
女真語言在城頭上了一通,還有些懵懂的兀術看向城池,火焰和屍體在視野中不斷出現,再望外看去,原野上,軍隊重新再開始集結,三萬人的軍隊開始向南延伸。
“…今年的寒冬會特別的冷吧。”完顏宗翰立在城頭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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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或許是北方最冷的一次。”
一撥撥的武朝士兵開始進駐蔚州,正在整裝馬匹的男人抬頭看了看帶著寒意的夕陽,周圍噪雜著嗡嗡的人聲。
他身邊,名為索超的將領擦拭著宣花斧上的血跡,目光偶爾會看向開拔入城西路軍,“辛興宗倒是會安排時辰,咱們剛打下蔚州,他就過來了,下一步要打新州,把燕雲十六切割開,這家夥自己怎麼不去把後麵的雲州等城拿下來?”宣花斧放下,伸了伸脖子朝地上吐一口口水,“艸他媽的…”
那邊整理好馬鞍的梁元垂朝地上的男人搖搖頭:“童貫麾下的人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若是提督大人沒有過來,或者關將軍沒有破釜沉舟的把蕭幹人頭拿下,這僵局估計會是要拖著過年關了。不過,那辛興宗名義上也是我們頂頭上司,這樣背後議論倒顯得咱倆有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