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哭求饒的人影被拖了出去,哭嚎在走廊外響了幾聲戈然而止。大廳中燈柱在罩子裏靜謐的燃著,展開的畫卷正在高沐恩的手中慢慢收起來,首位上,修長的身影走過紅毯。
“一介讀書人,簡直就是個蠢貨,被馮寶當了盾牌使,都尚不知道,留在世上還有何用,真當本督猜不到?一個東廠百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推薦一個平頭百姓過來,連見本督膽量都沒有還做出屠村的計謀,可笑。這世上啊到處的人都各懷心思,眼中也隻有自己”
指尖隨後在畫中的女子臉龐慢慢滑過,唇間喃喃出聲:“也就隻有你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會從咱家身上索取老婆。”
“收起來吧好好存著。”
此時白寧道。
相對於之前在少林寺與智惠的千手如來掌拚了一記所帶來的痛楚,也沒有心中那微微的酸楚所帶來的大。畫卷緩緩收攏起來,燈火映射,搖晃的畫在他眼前一陣一陣的搖晃,畫中的女子似乎活了一般,微笑起來。
“相公你看惜福抓的蝴蝶和玲瓏的比,誰抓的最漂亮”隱約的,好像那個傻女子的聲音在白寧耳邊回響。
畫軸收攏,手指摸了一個空,在空氣中握成了拳頭,顫抖的一瞬,又負到了身後,回轉重新在廳中首位坐了下來。
“那督主,要不要讓曹千戶把馮寶給”高沐恩收好畫軸,輕聲了句,比了比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他手下擱下來的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隨後敲門進來,一名番子拱手道:“稟督主,那人受不了三刀就死了,奴婢隻好割下他的首級。”
著,那人向側靠了靠,另一名番子走上前兩步,手中托著木盤,上麵放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表情帶著痛楚的扭曲,顯然死前遭受了什麼恐怖的刑罰。
“嗯”昏黃的燈火中,白寧盯了一眼死人頭,揮揮手:“把他屍體剁碎,拿去喂狗”
門口倆人便是端著人頭退了出去。
門關上了,跑進來的風被止住,白寧將目光投向那邊抱著畫軸的宦官,接上之前對方的話:“馮寶對東廠,還是有功勞的,他敢與女真人對拚,傷了一隻眼,咱家就不能亂責罪人,站在東廠的角度,他做的很好,也很盡職,換做本督大概也會和他一樣,畢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瘟疫、瘋狗病這種東西,別人就算知道咱們是用來對付金國,可真正會理解的,又有幾個?到時東廠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在朝堂上也站不穩腳跟,金鑾殿上的那個女人估計是最想看到的。”
完,他合上眼簾,屋裏陷入沉默。
噗噗
不知從哪兒來的飛蛾不停的撞著火燭的紙罩。白寧靠在椅上,閉上的眼睛,過得片刻睜開時,歎了一口氣:“就如本督之前的,世上誰無私心,你也有的。”
那邊,燈柱旁的宦官愣了愣,隨即幹笑兩聲:“嘿嘿督主開玩笑吧,我怎麼可能有私心”
白寧冷漠的目光並沒有朝高沐恩看過去:“你收攏的那些女人,真當本督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睜隻眼,閉隻眼,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而已,畢竟”他站起身,“畢竟這人想法有些與常人不同本督是宦官,給咱家送女人還是一群。”
他忽然笑了笑,笑的冷冰冰。
“督主啊你就冤枉我啦,大家都清楚的,犯官家眷都要充入那個那個什麼地方反正都是要被人糟蹋,奴婢我心裏一軟,覺得進了那裏肯定難以活下去的,我是稟著督主的教誨,拯救她們於水火之中。”